“那哪个做父亲的,又只为自己心中所爱,不顾妻子身孕,将她一纸休出家门呢?”
夏含烟似笑非笑地说。
慕容宴只觉全身血液都要凝固了:“你说什么?”
“民女在跟王爷开玩笑呢。”
夏含烟咳了几声,再次呕出大口鲜血。
好半晌才转醒过来,发觉身上暖暖回息。
是慕容宴在以掌心渡真气给她。
“你这玩笑不好笑,伤心痨肺。”
慕容宴冷着脸说。
“实话告诉王爷,我那幼子因为身患寒毒而先天不足,如若这次能顺利救得公主,恳请王爷赐药南疆木莲骨。
以便我那幼子延年续命。
只要王爷肯应允,无念什么都能答应。”
“那,如果我要你回来呢......”
慕容宴的掌心微微攥紧,“如果我要你们母子,一起回来呢。”
夏含烟呵呵两声:“王爷,您的玩笑,一样也不好笑。”
当天傍晚,慕容宴与夏含烟带回一枚墨磁石。
从长公主李璎珞的脖颈两穴之处——吸出了十三枚细如牛毛的金气针。
与此同时,大理寺卿程之问也带来了案情的最新进展。
他说,死去的侍女环翠身上的伤与之前死者无异。
但唯有一个细节——
她的指甲缝隙里,有新鲜的人皮血肉组织。
基本可以断定,她应该是在被害的时候奋力反抗过,甚至抓伤了凶手。
“可如果真的是抓伤,那就更不可能是妖物作祟了。”
程之问表示,翠环指甲里嵌着的皮肉很明显更像是人类的肌肤纹理。
慕容宴摇头:“本来就不可能是什么邪祟之物,只怕是有人故意装神弄鬼——”
“公主殿下!”
听到夏含烟一声呼唤,众人立刻转身过去。
只见榻上的李璎珞幽幽转动了一下身子,似乎有醒来的迹象。
徐放鹤呼了一句谢天谢地:“既然能醒过来,说明这封针闭穴的法子已经解除,殿下应可无恙。
太好了!”
只是这墨磁石上的一枚枚金气针,着实是似曾相识。
徐放鹤沉思良久,他问夏含烟:“无念姑娘,你可曾见过类似的气针?”
夏含烟摇头:“并未。”
徐放鹤眉峰紧锁,口中喃喃道:“这倒是怪了。”
就在这时,榻上的李璎珞终于睁开眼睛。
公主的侍女喜极而泣:“殿下,殿下您终于醒了!”
“烟儿。”
李璎珞开口竟然叫出这两个字,一时间,场面上所有人都疑惑非常。
“我梦见烟儿了。”
闻言,慕容宴即刻轻咳两声:“公主既然没有大碍,我等先行回去。
无念姑娘,还请劳烦为公主开方调养。”
说完,他吩咐手下将徐放鹤也送回去。
临走时,徐放鹤将磁石和金针一并带走,说是要拿回去做些研钻。
夏含烟明白慕容宴的意思,他是故意给自己留时间和机会,跟李璎珞单独说话。
“烟儿,是你么?”
李璎珞看着夏含烟那张陌生的脸,眼眶微微湿润泛起。
夏含烟再也忍不住泪意,一把抓住李璎珞的手。
“公主,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
“所以,我猜的没错是不是?”
李璎珞抬手轻抚夏含烟的脸颊:“我看一眼你左边脸上的痕迹,就知道你曾用过一种名为换颜膏的药。
这种药是宫廷秘药,早在当今圣上还是祁阳王的时候,就已经被列为禁术。”
而她之所以知道,是因为当年她曾亲手为一个人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