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梅拉着季云姿那只还在输液的手,脸上的笑容很到位。
季云姿太熟悉那样的笑容了,就跟自己一样虚伪。
“妈,爸。
亭深呢?”
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了一下,那预言又止的神情里装满了商人的狡黠与算计,让虚弱的季云姿感觉到一阵莫可名状的寒意。
“哦,他等会儿就来看你。”
丁芳梅轻轻拍着季云姿的手:“你现在还虚弱着,等亭深来了咱们再谈。”
“要谈什么......”
季云姿轻轻拧了下眉头,什么叫‘咱们再谈’?自己刚刚为阮家生了一个男孩,要谈什么?谈价钱么?季云姿心里冷笑。
两位老人相互对视了一下,皆不再多言。
“爸,妈,你们有什么事在瞒着我么?”
季云姿深呼一口气,看着这对驰骋商场几十年的老夫妻。
她知道,能生出阮亭深这样的儿子,他们谁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时,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
“爸,妈,你们先出去一下吧。”
推门进来的男人带着一个强势的压迫气场,他依然冰冷着一张只有在面对自己时才会严肃紧绷的脸。
有时候季云姿会怀疑——这个阮亭深,真的是自己暗恋了十几年的男人么?
为什么在面对季明珠的时候,他温柔的就像一只卖萌的雪橇犬,而自己就只配拥有他张牙舞爪的毒液!
阮良修和丁芳梅看了儿子一眼,先后走出门去。
宽敞豪华的病房里,就只有咫尺之间的两个人。
“孩子呢?”
季云姿问。
“很好。”
男人答。
“我要看看。”
季云姿转过脸,看着他。
用目光请求丈夫扶自己起一下身,但是阮亭深只是默立在原地,丝毫不动。
“根据协议,从他脱离你母体的一瞬间,就已经跟你没有关系了。”
他的声音冰冷刺耳,劈头盖脸地冻住了季云姿的呼吸和心跳。
“阮亭深你在胡说什么!”
季云姿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否则她为什么听不懂男人说的每个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