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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溪醒来,只觉得整个人昏昏胀胀的。
手边的床铺凉透了,楼下也没有裴语锋的任何气息。
他又走了,一夜未归。
这两年来,同样的事情就这样一次次无情循环上演着。
无论提前鼓足多么坚定的勇气,想要跟他敞开心扉,可最后的结果依然是以争吵告终。
都说肝病是气郁在心,长久不得排遣才会越来越重。
叶溪几乎已经忘记了,当年那个拉着她的手说出“就算你查出来家族遗传有绝症,我也绝对不会放弃你,哪怕你不能生育也没关系,那怕全世界都在反对更没关系。
即使我们裴家九代单传又怎样?全世界就只有你一个叶溪”
的男人,到底丢失在哪里了。
奶奶说,他一定是有什么原因,才渐渐变成这样的。
他不是一个三心二意,不负责任,移情别恋的人。
可叶溪真的怕自己等不到了。
即便裴语锋有天突然醒悟过来,可事业家族压力和情绪或许都不是他应该这样对待她的理由啊。
叶溪对着镜子,看着自己越发憔悴苍白的脸,干涸的眼睛里几乎流不出任何泪水了。
她觉得有些饿了,虽然胃里不太舒服,但还是自己下楼去找了些早餐。
可是冰箱里的食材不多了,她吃了点草莓和吐司,随手打开微信想问问秦淑芬阳阳的情况。
最近在疗养院做的那种复建,挺受罪的,孩子一直哭闹不休。
叶溪听大夫说,国外有些公司已经在针对阳阳这样的情况做了一些药物研发,可是自己这边没有渠道能联系得上。
阳阳的脑损伤是天生的,想要完全治愈的可能性不大,但是如果康复的好,能达到跟普通孩子一样自理就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叶溪想起妈妈之前说的,想让阳阳去本市最好的特殊教育学校。
可是阳阳的户口才刚有着落,按照政策是很难对口到那所学校的。
叶溪其实不是没想过,能否跟裴语锋商量一下,把阳阳挂在他们夫妻的收养名下。
可是一想到裴家父母对自己的偏见,以及如今裴语锋越来越不耐烦的态度,她就没有足够的自信去提这些要求了。
所以,要是能离婚也好......
楼下门铃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