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懒得和她说话,准备绕过。
江婉玉却欺身向前,堵住我的去路。
我强忍着怒意问她:“你来想要干什么?
江婉玉从怀里拿出一个小包,笑了笑。
“我今早去医院了,子期说会陪着我一起去的。”
“我现在来取我的礼物。”
我低头看去,手提袋里露出衣料一角。
是陈子期最私密的贴身衣物。
纵使我对他已经彻底死心,看到这东西的时候,还是没忍住冷笑出声。
陈子期一向有洁癖,贴身衣物是不会示人的。
这也体现出了江婉玉的与众不同之处。
我指了指身后。
“她就在屋里,你现在过去,还能温存一番。”
说完,我一把将江婉玉推开,赶在电梯下行前一秒,走了进去。
关门的刹那,陈子期冲出来,仓皇冲我大喊。
“陆晚晚,今晚你早点下班,我们之间的事情需要当面坐下来谈一谈。”
我只是摆摆手,摇了摇头。
除了当年给他的创业的钱我需要回本,其他我什么都不想要。
电梯门轰然紧闭,我紧抿双唇,未置一词。
我在路边打了辆车,报出了医院的地址,而后我疲惫地闭上双眼。
车子路过一摊碎石地,腰被出租车的后座咯到,钻心的疼痛。
我忍不住惊呼出声。
司机听到我的声音,下意识往后一看。
下一秒,他脸色骤变,飞快停车。
“小姑娘,你怎么了?身体哪里不舒服吗?”
我只得无力地摆摆头,擦干眼角的泪。
“没事儿师陈,就是刚做了个小手术,你不用担心,下车我给你付车费。”
司机满脸狐疑地盯着我看了看,给我递了一瓶矿泉水。
“你还年轻,身体是最重要的,我快速送你去医院。”
我咬牙道谢,眼眶有些红肿。
“多谢师陈。”
这还是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有陌生人如此关心我。
我心里感到十分感激。
在我的坚决要求下,司机未作犹豫,继续赶路。
随着车上的颠簸,我迷迷糊糊睡了半晌,到医院楼下时被师陈喊醒。
医生见到我也十分诧异,“才出院三天就又来了?”
我确实是提前出院的,因为我不想错过陈子期的生日。
包扎完伤口输液的时候,我收到了助理的信息。
这几年,毕业后我留在江城之后就开了自己的设计工作室,我从小在这方便就展现出不一般的天赋。
助理问我:“陆总,听说姐夫在给你准备求婚礼了。”
“好用心啊!”
我吃了一惊,赶紧打开微信群聊查看。
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密密麻麻的未读消息,还有十几通他的未接来电。
我打开群聊,公告消息直接弹出。
陈子期暗示大家我们感情稳定,即将走入下一阶段。
他还在公司群里发了大红包,“感谢晚晚这么多年的辛勤付出,没有她的帮助,也没有我的今天。”
“我们将择吉日完婚。”
群里的员工被助理带着节奏,纷纷送上祝福。
“恭喜陆总,梦想成真。”
“要带我们一起参加。”
......
换做以前,看到这些我会直接开心地跳起来。
但是现在,我只是打心底里觉得愤怒。
我不明白陈子期又要搞什么?
既然是诚心想要求娶,为什么我这个当事人不知道呢?
他刚刚和江婉玉不清不楚,连最私密的的贴身衣物都落在了对方家里,现在又来给自己凹深情人设,想把舆论压力放在我身上。
我正准备发消息澄清。
陈子期却不知何时出现,冲过来牵起了我的手。
“终于找到你了,你知不知道联系不上你我有多担心。”
陈子期的语气欣喜,仿佛对我有着浓浓的爱意。
我的员工们毕恭毕敬地陈子期打着招呼,他都微笑回应,死死扣紧我的手。
我直接甩开她,语气冷漠。
“陈子期,已经说过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再做这种越界的举动。”
出乎我意料的是,陈子期并没有愤怒。
回家之后,我快速洗漱完就睡着了。
翌日一早我就去了设计工作室。
最近我们都在准备全国设计大赛的事情,我在工作室一直画到夕阳西下。
我感觉到有点疲惫,起身时甚至踉跄了一下。
助理快速扶着我小心问道:“怎么了陆总?需不需要去医院?”
我淡淡笑了笑摇了摇头。
我看着大家都在努力工作,提议晚上一起聚餐唱会歌。
我已经很久没有和员工聚餐了。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是经过我的深思熟虑,我决定保留这家设计工作室。
里面很多员工都是一路跟着我奋斗过来的,我不忍心丢下他们。
我已经计划好等回家之后选择一名得力的人手管理就好。
员工们一直在议论纷纷,我立马出声解释:“一切都是个误会,我和陈子期早就已经分手了。”
此话一出,刚刚起哄祝福的员工们脸色顿时难看得可怕。
他们都知道我和陈子期之间的感情。
不多时,陈子期的电话打了过来。
他在电话那头怒气十足地对我说:“你为什么现在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
我
知道他生气了,但我不想哄。
陈子期见我不言语,气急败坏地吼道:“陆晚晚,你是哑巴了吗?”
我淡淡地“嗯”
了一声反问,“我说的不都是实话吗?”
电话那头怔了许久,最终没有说话挂断了。
我带着员工们一起聚餐,我们再度喝了酒。
阵阵凉风袭来,我再度想起了我和陈子期的曾经。
最初我们和大多数情侣们差不多,偶然的邂逅,互相吸引,慢慢相识,相知,最后在一起。
毕业后他创业之后,整天忙于工作,我们相处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更多的时候,我都在电话这头苦苦等待他的信息,哪怕只是一个敷衍的表情包都能让我开心许久。
我带着员工们去了我常去的会所,也当做最后的送别宴了。
好巧不巧,从包厢出来上洗手间的时候,听见了江婉玉交谈的声音。
转角处,江婉玉正和她的小姐妹们谈笑风生。
她的余光看向了我,看见我时,一股笑意就从她冷淡的眸中一点点积攒出来,目光触及我的神色上的疏离后,她唇边的弧度又很快落了下去。
她朝我挥挥手喊道:“过来。”
她说话时带着几分不容拒绝的笑意,我甚至从其中听出了讽刺的意味。
我和江婉玉没有正面沟通过,显然她是认得我的,
我以为江婉玉是针对这件事主动想和我沟通一下的。
谁料她直接开口说了句:“你们什么时候分手?”
我淡淡笑了笑:“你想让我分手不如去劝劝陈子期。”
“劝他干什么?不是你不愿意分吗?”
她并不相信,以为是我一时嘴硬。
我礼貌回应,“是他一直纠缠我。”
没等她说话,我转身离去,身后传来江婉玉娇滴滴的声:“我家哥哥说了,是她一直不愿意,你们别信她。”
回到包厢后,我一杯接一杯地喝着,我想不清楚为什么陈子期要对我这般。
就在我们即将散场之际,陈子期的电话打了过来。
我快步离开打算回家,虽然带着几分醉意,但我知道我自己是清醒的。
散场后,陈子期却不知何时出现,他直接冲过来挽住我的胳膊。
“你怎么今天想起来喝酒了?我给你打了好几通电话你都不接。”
一旁的员工们看到此情此景满脸复杂的表情。
陈子期的语气欣喜,仿佛对我有着浓浓的爱意。
员工们毕恭毕敬地和陈子期打着招呼,他点头微笑回应,死死扣紧我的手。
我直接甩开他,语气冷漠。
“陈子期,我已经和你说的很清楚了,我们分手了。”
他情绪激动地怒吼。
“我不许你说这些,当初是你非要和我在一起的。
。”
陈子期的转变如此之快,实在是让我摸不着头脑。
我坐在沙发上,平静地等他发完疯,淡淡开口:“你现在情绪太激动了,还是先冷静冷静,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说吧。”
我平静地等他发完疯,才淡然开口。
“请你离开!”
听到这句话,陈子期愣了一秒。
记得第一次我在陈子期的身上闻见残留的香奶奶五号香水,我曾经和他大吵一架。
我让陈子期务必要给我一个说法。
面对我的歇斯底里,陈子期没做任何解释,直接起身离开。
那晚我心疼不已,给家里打了通电话。
我爸妈还是安慰我说:“很多事情,随便弄弄就好了。”
可是我的责任心不允许。
聚餐结束之后,同事们各回各家,只有我一个人回了办公室。
我还有一篇设计稿需要完工。
直到第二天中午,陈子期才回来,他疲惫地脱掉外套躺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向我解释:“昨晚喝多了,睡在朋友家。”
我淡淡地“嗯”
了一声没有再说话。
陈子期的夜不归宿,在我看来早已是常事,我并不意外。
但他主动解释,却是第一次。
他站在门口,见我一动未动有些诧异。
陈子期有轻微洁癖,以前只要我在家都是拿好家居服给他换上。
但是这一次我却不愿意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