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清桉良久没有说话。
谢沐云也没再说话,就这般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垂着头的人儿忽然抬起头来。
她的神色很平静,瞧不出什么惊慌失措来。
看着谢沐云担忧隐忍的眼神,姜清桉抿唇露出一抹浅浅的笑:
“没事的阿沐,就算没有了公主的身份,我还是姜清桉啊。”
她笑得一脸轻松,仿佛真的无所谓一般。
可谢沐云知道,她心里比谁都难受,却又比谁都坚强。
安慰的话无法宣之于口,因为起不到任何作用。
谢沐云的嘴唇微微动了动,片刻,他低声开口:
“无论发生什么事,清桉,记住,我都会在你身后。”
“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而他,也不会放弃寻找解蛊之法。
天地之大,绝无一种方法。
姜清桉眸底的笑晕染开来,她注视着他的眼睛,同样认真的点点头:
“我信你。”
……
沈意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她将压抑在自己心底不为人知的秘密对人宣之于口。
说完,她是畅快的。
压抑已久的内心甚至有种从未有过的轻松之感。
就连现在醒来,这种轻快之感尚且存在。
沈意揉了揉睡得有些昏沉的脑袋,昏睡前的记忆渐渐回笼。
她记得,她明明是同谢将军在雅苑一同饮酒来着,怎的睡着了?
她竟如此不胜酒力?
手腕上有种沉甸甸的感觉,沈意低头,发现左手手腕上正戴着一个银纹玉镯。
他说,这是他们谢家的传家宝——瑾云镯。
沈意伸手摸了摸镯子,嘴角不自觉地弯了一下。
“青桃,我是如何回来的?谢将军呢?”
她唤来外面的青桃,问道。
“回公主,奴婢买完糕点回来,公主便醉酒睡着了。
是谢将军派人将公主送回来的。”
当真是不胜酒力。
沈意微微叹了口气。
不曾想第一次同心上人这般相处,却因自己的不胜酒力草草收场。
她不免有些惋惜。
不过,沈意将戴有镯子的手举起来瞧了瞧,眸底又浮现出浅浅的笑意来。
她们,来日方才。
不急于这一时。
……
谢沐云将沈意所说的情况传书给了高老头,让他不必再费心寻找养蛊之人的心头血,另寻其他解蛊之法。
同时,他也让玄墨四处搜集古籍,尤其是北燕那边的古籍,开始埋头钻研。
就这样,一连几日都未曾出过书房。
姜清桉再见到他时,都被他憔悴的神色吓了一跳。
“阿沐,你这是怎么了?生病了?”
谢沐云在她面前坐下来,眼底乌青,带着一丝罕见的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