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谢洛瑶死盯着自己不眨眼的行为,谢沐云眉头都没动一下,悠然淡定地用完了晚膳。
他起身,“你若是真闲得慌,明日我给你找个先生,叫你多读读书。”
谢洛瑶差点跳脚,急道:“我不要!”
谢沐云却没有再理会她,转身优雅地走了,留下谢洛瑶瞪着他的背影,直至消失在拐角。
谢洛瑶憋着一口气吃完了晚膳,回到自己屋里,当即就提笔洋洋洒洒写了一封信。
里面充满了对谢沐云的控诉和自己这些天所受的委屈,写了整整五页纸。
将信封好,她唤来婢女把信寄给了远在封地的老将军。
“哼,治我是吧,那我就让爷爷来治你。”
谢洛瑶微微抬起下巴,眼中划过一抹狡黠。
眼睛一瞥,忽而瞥到了桌上放着的两个物件。
她愣了一下,拆开一看,是一个筒状的物件和一个陶器似的乐器。
她想起这便是谢沐云说的,那个沈意送给自己的,筒状的好像是叫万花筒,另外一个是陶响器。
谢洛瑶撇了撇嘴,将万花筒拿起来,发现下面还压着一张纸条。
展开一看,竟是说明该物件如何使用的解说。
字体端庄大气,矫若惊龙。
谢洛瑶心里划过一个念头:这胆小鬼写字竟还挺好看。
但这个念头很快被她打散。
定然没有清桉姐姐写的好看。
话说起来,她还没有见过清桉姐姐写字呢,哪天求她给她写一幅字画裱在房里,日日欣赏也是美的。
谢洛瑶想着不禁笑了起来,然后研究把玩了一下这两个小玩意,倒是还挺有趣。
稍一摇晃,陶响器腔内的小陶丸便会撞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悠长的声响,摇晃力道不同,音律也有所不同。
谢洛瑶玩了一会,不禁又想起今日在街坊听到的事。
沈意竟然把萧挽秋打跑了,她真不是胆小鬼了?
仔细想想,百花宴上她好像也没有被萧挽秋给欺负去,甚至还狠狠打了她的脸,叫她当众受了罚。
这和她印象中的那个沈意可不一样。
谢洛瑶绞尽脑汁,却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索性也不想了,将万花筒和陶响器收好,睡觉去了。
翌日。
谢沐云照常摸进了姜清桉的屋子,姜清桉正好心里存了事,有事问他。
“阿沐,”
她道,“你可曾听说宣州有灾情一事?”
谢沐云皱眉,“没有,怎么了?”
“还记得阿莹那对父女吗,”
姜清桉眸底划过思索,“他们是从宣州安平县逃荒而来,可据我所知,安平县临海,应是富饶之地,怎会有灾情,故而觉得有些奇怪。”
谢沐云若有所思道:“如此说来,其中或许有我们不知道的隐情。”
“我回去派人查一查。”
他执起她的手,“另外,辛乌那边已经将消息散出去了,想必幕后之人很快会有所动作。
可能会派人联系沈意,也就是清桉你,近日可多留意下暗中是否有传递消息之人。
至于沈意那边,我也会派人盯着。”
姜清桉眸色一凛,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谢沐云抬手,抚平她微皱的眉心,轻声道:“宣州的事就交给我吧,不必忧心了。”
眉心传来他的体温,有些酥痒,姜清桉动了动。
“我只是有些疑惑,或许是我多心了。
你已经很忙了,我现在帮不上什么忙。”
这种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下的感觉,让姜清桉心里升出一股无力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