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颜若华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无嗔开口说话了:
“阿弥陀佛,颜施主请原谅老纳的冒昧,贫僧非为《九天神曲》而来,今夜相访,是欲请花女侠,陪老纳一同到海龙寺,超度那些冤死的僧人。”
无嗔说完话,双手合什,慢慢走到花之魂面前,低首垂眉地说:
“花女侠素以诚信和正义驰名江湖,今晚该不会为难老僧吧,二十天的期限早已过去,施主难道要赖帐吗?”
花之魂见无嗔咄咄逼人,心里很不舒服,她强压住怒火轻声道:
“大师不要逼人太甚,海龙寺僧人不是我杀的,二十天的期限也不是我定的,那天阿针在天下英雄面前冒充花某,大师也在场,真相早就大白,大师难道还要装糊涂?”
无嗔闻言大怒,他退后两步,将绕在梁间的迷烟挽进手中,再用罡气将其抽成一根根白色的软丝,迅速向花之魂刺来。
花之魂没料到一向慈眉善目的海龙寺高僧,此时竟凶相毕露突施杀手。
惊诧间,一股白烟如钢丝把花之魂捆得严严实实。
花之魂大怒,由于自己的内功不及对方,一时想竞不出破解无相功的办法。
颜若华对无嗔的行为十分不满,她暗用内劲把花之魂身上的白烟,化为无数朵花蕾,然后错落有致镶嵌在四周的窗棂上。
花之魂扭动腰肢,手中的宝剑雷霆般刺向无嗔。
无嗔的内力虽胜过花之魂,但轻功和剑法却要逊色许多。
危急中,他不敢用肉掌去挡利剑,只得使出看家本领,用一阳指替自己解围。
春雨桃花剑法独步天下,没有人敢试其锐。
无嗔横跨两步侧身避开剑气,趁对方的剑锋未刺到之前,反客为主抢先发招。
无嗔的一阳指和花之魂的春雨桃花剑,都是天下至刚无比的功夫,二人的剑气和指力在空中一撞,顿时轰的一声,整个屋子突然卷起一股狂风,把众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电光火石之间,颜若华抓住机会,双掌凌空扬了三下,突然发出三股内力乘势把上官雄、无嗔及慕容彬的上衣掀了起来。
灯光下,上官雄和无嗔的后背不但没有一点印记,而且洁白如玉,非常光滑,只有慕容彬的后心上长着一撮浓密的黑毛。
慕容彬、上官雄和无嗔搞不清和颜若华为何掀自己的衣服,愣了一下正要发问,颜若华已走上前向三人施礼赔罪:
“各位前辈请息怒,刚才救人心切,失礼之处,敬请原谅。”
无嗔念了声佛,上官雄则双臂一振,绕到花之魂身后,摆出一副决斗的架式。
花之魂侧身握剑,横眉怒视着无嗔和上官雄,根本没把这两大高手放在眼中。
她见无嗔心浮气燥,没有半点佛门高僧的风范,上前指着对方大声说:
“大师修了几十年的行,可惜现在你心中仍然有我相、人相、寿者相和众生相,照此下去,你的小无相功肯定练不成,你此生也不可能往生西方。”
无嗔闻言,顿时老脸通红,他看着花之魂,过了好一会才低眉稽首道:“善哉,善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花女侠滥杀无辜,老僧替海龙寺的冤魂主持公道,难道错了吗?”
花之魂见无嗔仍然把自己当做杀害海龙寺僧人的凶手,顿时义愤填膺。
就在二人剑拔弩张即将拼死大战时,阁外突然传来一个阴恻恻的声音:
“你们都是乌合之众,《九天神曲》非阿针莫属。”
“啊!
云龙鹤。”
花之魂和上官雄等人闻言,惊得面面相觑。
一行人循声追出听雨阁时,云龙鹤早已在迷茫的星月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