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再来医院时,已经是五天后。
这期间,裴湛不断借旁人的手机打电话给我。
他说想见我,说身体难受,说要和我道歉。
每一次我接起后发现是他,都直接挂断。
所以当他看见我出现时,立刻就推开了正喂他喝粥的蒋栀雪。
热粥溅出,烫红了蒋栀雪的手背。
但裴湛并未理会。
他变得更瘦了,脸颊都有些凹陷。
在进入病房前,医生知道我是裴湛法律上的妻子,便将病情和我说了一遍。
癌症晚期,已经无法治愈,但如果好好做化疗,或许能坚持个三五年。
三五年太久,我一刻也无法在他身边等下去。
所以我直接将离婚协议递到了裴湛身边。
“这几天我找律师算了我们的共同财产,具体情况都在上面,没问题的话,就签字吧。”
待裴湛看清上面的内容后,他眼底的光竟一点点熄灭。
他好像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会对我撒娇,对我露出脆弱的一面。
他用嘶哑的声音喊我:“老婆......”
我知道他不会轻易妥协。
濒死之人,想用尽一切手段抓住他还能抓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