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田英的错愕,陆廷川淡淡掀起眼帘,低沉慵懒的声音缓缓解释着,“听说要分地了,我就回来看看。”
田英明白了,大概是周叔在分地前,提前通知了给他写了一封信回来,不想他收到消息慢了了,现在回来,已经都分完了。
让他白跑了一趟。
“嗯嗯,不过地已经分完了。”
“你的额头怎么了?”
陆廷川的视线落在了她的额前,用着简陋的白色纱布包扎着,其实从她一进门,他就看见了。
“没事,就是不小心磕着了一下。”
田英没有放在心上。
“嗯,洗手吃饭吧。”
陆廷川听着她的话,收回来眸光,端菜拿筷。
“好。”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吃完饭后,又是一件惹人得她头疼的事,她想洗一个头,她的头发得准备油得可以炒两个菜了,但因为受伤的缘故,她又怕自己不小心弄得更加严重了。
而且,她隔三差五不洗一次头,她就感觉,她头上像长了虱子一样,痒得不行,难受得很。
田英打算着,找三妹田余给她洗洗,她实在受不了啦。
不想先一步遇见了陆廷川,他拦在她的面前,“怎么了?”
他的眼光再次落在了她的伤口处,神色复杂,似乎看出来她的想法,“我帮你吧。”
他了解她,以她爱干净的性子,如果不是受伤,她也不会这幅样子。
“不用。”
她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并不太想麻烦他。
“小孩子自己都还不太会洗,下手会没轻没重,会碰到的。”
到时候,伤口会越来越严重。
确实,一般在家里,都是她给孩子们洗头,三妹十岁,自己洗澡可以,洗头经常容易自己让水迷了眼睛,光是难受就有半天。
田英:“……”
陆廷川看出了她的犹豫与顾虑,“我轻一点。”
最后不得已,田英只能答应让陆廷川帮忙,毕竟她也没有别的选择,且她是伤口一时半会也好不了这么快,至少要等到结疤。
但她现在是比生孩子坐月子不见风还难受。
田英静静一个人仰着躺在床上,见陆廷川一手抬水走进门,说实话,她想想还是算了吧,她一点害怕,“我要不还是去找农敏让她来……”
实在不行,她还是去找别人吧,她还是认怂了。
说着,她就想着逃离现场,气氛太诡异了,陆廷川支手拦住了她的退路,让她躺好,挽过她的长发,“乖,老实别动。”
“我……”
田英想说什么,被他的话打断,耳边是水流滴落的声音。
她只能乖乖躺好。
陆廷川将热水打好盛在木盆中,试了一下温度,刚刚好,把她乌黑柔顺的秀发放入水中,缕缕分明,宛如荡漾在水里的水墨画。
陆廷川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她的身上,神色认真,将她的长发打湿后,动作轻柔的帮她洗着头发,“不舒服就跟我说。”
“嗯。”
她轻轻应了声。
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异常的安静别扭,她能感觉他修长分明的指腹穿梭在她的发间,空气中弥漫着洗发水肥皂的清香,明明与她平日里与异,却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