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禅元转换枪口,对准那条缠绕在医疗兵脚踝的长舌猛刺,一下又一下。
那枚中刺的军雌已经强硬地拔出毒刺,几颗被血染黑的牙齿吐到胸前,砸吧下舌头,整个脖子流淌下浓郁的黑血。他大口呼吸,血水吹起泡,伸出手去够自己的水壶。他想要喝水,等那只手费力地拧开瓶盖时,从上方突兀地刺下一针。禅元甚至来不及将医疗兵再送回去,那位年轻的军雌抽搐这,把头扭到肩膀下,发出一阵短促的呜咽声,像一只睡着的鸟躺下了。
丸蜥蜴并不打算如此轻易地放过他们。
当一片土地拥有两个主人的时候,争端必定会产生。虫族不断增长的人口和新时代的年轻军雌需要荣誉、土地以及更多的财富,他们选择夺回前辈们失去的东西。而在此地繁殖百年之久的寄生体,无法容忍食物链下方的兔子对自己的搏击。
他们虎视眈眈。
他们都想要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还有多少火力。”尼基塔挥舞着武器,他的双刀在这种距离中排不上用场,反而是远距离武器可以最大力度保护这群没有战斗力的新兵,“去城市。这里是丸蜥蜴的主战场。”
从树林中传出一阵清脆、单调的枪声。尼基塔看过去,身体向前倾斜,他两脚在草地上蹬哒,没有人开口对此发表任何意见。
枪声,代表里面可能还有活着的军雌。
活着,就是希望。
所有人小步后退,在火力充足的情况下。弹带传来的沙沙声,之前汇聚在头顶的星空再次坠落在凡间,他们互相对视。新兵们步伐加快,直到他们看见脚下人工铺设的卵石小路径和一条足足有五米长两米高的丸蜥蜴。
被寄生很少会让物种发生异变,但不代表完全没有可能。低等寄生体以其他生命的躯壳为宅,而大脑是整个宅院最核心的钥匙。在虫族尚未破解的精神力领域中,大脑可以通过漫长的主观意识,影响身体的形态,从而改变基因。
例如:变大、变强壮。
它慵懒地站起来,涎水从长满鳞片的嘴角流淌下来,伴随着那双幽暗金黄的巨大眼瞳,所有人都看见那根被拦腰斩断的长舌垂下来,挣出可怕的倒刺。
禅元握紧武器,心中默默计算自己剩余的弹药、异化的次数,以及他和奥斯汀学到的所有基础格斗技巧。
如果能够回去,他一定不偷懒,立刻申请穿戴外骨骼机甲。禅元忍不住叹息。队伍中的蝉族都没有穿戴外骨骼机甲的意识,因为虫种劣势,外骨骼不仅不能抱住他们战斗,反而会让整体反应速度下降。而申请并得到批准,穿戴外骨骼的五个人全都生死不明。
“胃不好。”尼基塔双手双刀亮出,他破碎的军装下,一层薄而透亮的外骨骼暴露出来,“让其他人跟着你的闪避走。”
禅元答应。他清楚这是眼下绝佳的处理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