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在学他吧。”恭俭良轻声说道:“姿势学得很像,道歉也很及时呢。”
禅元也总是在他不开心的时候,光速道歉,屡教不改,次次再犯。仗着恭俭良离不开他日常照顾的本事,端得就是一个有恃无恐。
恭俭良平日享受,心里又觉得难受。他清楚对禅元来说,这像是一种等价交换。他做错事情反而会让禅元开心拿捏住把柄,做得太错,禅元也只会气恼自己的晋升遇到了困扰。
这种想要又想要,恭俭良早就厌烦了。
他抽出铁刺,对准寄生体的胸口再一次戳进去,语气温柔,“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
寄生体大五看着向腹部,这点伤害不算什么。可他一时间也不懂雄虫的心理,又舍不得对如此漂亮的脸下手,一个劲抛眼神给靠墙的禅元,想看看他在说什么。
禅元醒了。
他早醒了,半眯着的眼努力地睁开,望向自己呵护在手心足足一年的雄虫。
恭俭良手起刀落,他忽然抛弃抛弃铁锤,双手死死按住寄生体的脑袋,从禅元的角度看,就像是恭俭良用力地拥抱住寄生体——他经常要禅元这么抱着,有时候是公主抱,有时候是面对面的抱,无论是什么方式,恭俭良都喜欢双手抱住禅元的脖子,按住他的脑袋。
他也会这么对待别人。
这个认知让禅元烧干净的心,吹来一阵风,洋洋洒洒一片干净。恭俭良对他没有半点用心就算了,事到如今,这个没有心的小玩意果然是谁有奶谁就是雌父,上门来者不拒。
别人命里什么情情爱爱,恭俭良缺得是个伺候他的人!
禅元越想越觉得自己亏条命不值得。他见恭俭良越好,越不想死——凭什么?凭什么这种垃圾都能活着!我活不下来?我就是有点见不得人的嗜好,我又不是变态。我为什么活不下来。
他呓语着,自觉对恭俭良没有半分感情,咬牙切齿,“雄主。”
“禅元!”恭俭良开心地拧过寄生体的脑袋。他速度极快,手腕和手臂在一瞬间发力,还不等寄生体大五反应过来,脑袋被转了一百八十度,对向后背的禅元。
“你放心,禅元。我不会让任何人用那么无趣的方式杀死你。”恭俭良情感充沛,听上去像表演课深情的诗朗诵,“就算你后悔,也没有关系。毕竟我也不喜欢你。我们半斤八两,天生一对。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都是独一无二的。没有谁能代替你。”
他语序颠倒,词不达意。
无论是寄生体大五,还是雌君禅元,谁也听不懂恭俭良在说什么。
雄虫有时候就是如此奇怪。他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是突然性的、不可控的、没有任何办法预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