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懒虫。”温格尔在精神触角中摸摸虫蛋的表面,得到了孩子用屁股顶顶虫蛋,翻个身继续打鼾的结果。
“我们一起等哥哥放学呀。”温格尔轻轻地用精神触角对虫蛋说话,这个时候他就开始日常的孵蛋,“宝宝要和哥哥一样,做个好孩子啊。”
【呼噜呼】
继续打呼噜呢。温格尔把虫蛋放在双膝上,无聊到用手指去临摹这个雌虫宝宝的虫纹。
黑金色。
全部是粗犷又简约的线条。
除了上面多了一团擦不掉的不明图案外,温格尔觉得一切都很圆满。
他想自己应该是会把这个孩子一并带出去的。
在离开的那一天,他们三个人,温格尔、嘉虹还有虫蛋是要一起离开的。
但出去之后,怎么安排这个虫蛋,温格尔是没有头绪的。
他这个人总是充斥着矛盾,心中抱着最好的期待,盼着有朝一日可以离开监狱,去报仇、去重新生活在阳光下,给孩子最好的未来。
可内心,温格尔又清楚着最坏的打算。
在他之前,已经有了一个罗耶奈。而雄虫不认为自己能比那位惨死的小雄虫好多少。为此,他在阿莱席德亚的背上写下了没有完成的遗嘱,暗暗祈祷着在最坏的情况下,能被发现一点曙光。
“我还有孩子。”温格尔这么告诉自己,“还有复仇。”
不远处,清晰的脚步声正在逼近。
随后哐当一声,像是风破开了大门,发声源随着走廊逼迫出清晰的回音,像石头坠落于水池,像爆炸再次发生一般。
“小蝴蝶!”
温格尔毫无波澜。
他听不到。
这是一种沙哑又压抑的呼唤,而通晓雌雄之事的人又会从中听到难以忽视的渴求,和语气上的尖酸。
温格尔实在是等的无聊。他知道这种无聊恐怕还会持续一段时间。眼下没有人站在他面前,让他读唇语,温格尔便于这个声音的世界隔绝。
听不到急促的喘息声。
听不到越来越焦躁的脚步声。
听不到阿莱席德亚将骨头捏得咯吱咯吱响的声音。
“小蝴蝶。”直到阿莱席德亚站在他面前,双眼布满血丝,喘着大气,身上流着汗。
温格尔才把虫蛋放在带来的柔软毯子上,整理衣服,问道:“怎么了?阿莱席德亚。”
“你为什么不在房间里?”
温格尔不懂为什么阿莱席德亚要问这个问题,他如实回答道:“我陪嘉虹来上课。”
阿莱席德亚吞咽一下口水,他的喉结动了几下。随后这个雌虫又上前一步。他说道:“现在你要孵蛋吗?”
雄虫孵蛋必然要使用精神触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