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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不是之前看过一次吗?”
“不不,我是说……我的意思是,你画的太好了。”温格尔注视着卓旧的眼瞳,他看见自己在其中的倒影,慌乱地低下头,“是你画的太好了。”
“是阁下长得好。”卓旧轻轻地说道。
他举着灯,能源灯的火苗依旧燃烧,且不断发出嘶嘶的崩裂声。温格尔抓紧自己的衣领,长长呼出一口气,站在画作边,“是你画的太好了。”
他们换了一张纸。
最初,温格尔想要站着看卓旧作画,却被雌虫强行按在位子上。
“先画三个人吧。”
“好的。”温格尔在纸上点了位置,“嘉虹要在中间,甲竣在右边,我在左边。”
“让他抱着你们怎么样。”卓旧起草形状。他用语言简单描述自己的构思,见雄虫一脸无知,便用手搭在温格尔的肩膀上,把嘉虹叫了过来。“像这个动作。”雌虫的臂膀将一大一小全部容纳在其中。
温格尔感觉背后被灼伤,他背靠过束巨、和阿莱席德亚有过亲密的举动、甚至沙曼云两者都有越界的行为——唯独卓旧这还是第一次。
“如果您觉得这个姿势不好看,我想甲竣的手还可以搭在这里。”卓旧一边说着,手从肩膀往下滑落,直至雄虫的腰部。
嘉虹问道:“我们要画全家福了吗?”
“是的。”卓旧回答道:“嘉虹想要什么动作。”
“我想在雄父雌父中间。”小孩子招招手,让两个大人低下头,“我还想要雄父雌父都亲亲我。”
卓旧终于松开了手。
不同于雄虫微变的脸色,他拿着能源灯,步伐沉着,火苗纹丝不动,“那就听嘉虹的吧。过来,孩子。看看这样可以吗?”
温格尔用手背贴着自己的额头。他怀疑自己发了高烧。但随后,卓旧的动作又一次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个雌虫把那张画放到了自己的怀里。
“卓旧?”
“温格尔阁下。”卓旧平静地问道,“怎么了?有什么需要修改吗?”
温格尔看着那张纸彻底被卓旧收入怀中,他无法继续问出问题。曾经在踏入到这间屋子前,他无比希望雌虫对自己产生一点微弱的欲望,以此达到控制的目的。可当这点关乎欲望的苗头出现,温格尔却浑身颤栗,他想起那只从肩头慢慢滑落到自己腰间的手。
那双布满着伤痕,却活下来的手。
“不。没有什么需要修改的。”温格尔露出一个笑容,“我只是想到,你想吃点什么。我该给你拿你的报酬了。”
卓旧连连点头,他先照顾着嘉虹,倾听了孩子的愿望。随后请温格尔报了一遍水果的名单。
“草莓。”他又说了一遍,“我还有半盒存在您这里的草莓。”
温格尔说道:“可是这次没有草莓。”
“阁下。我不是在谈报酬的事情。我只是想起来,很久以前。我存在您这里的半盒草莓。”
“但是……”
卓旧站起身,“好吧。”他忽然紧紧地握住了温格尔的手。“您来选吧。真可惜,除了草莓,我什么也不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