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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需要束巨,他需要这个雌虫与生俱来的机械维修天赋;而他同样需要阿莱席德亚,因为卡利等一众寄生体大概率并没有离开这片星域,四个人中只有阿莱席德亚能够提前感知到寄生体的存在。
沙曼云倒不关心束巨和阿莱席德亚吵架的事情。
他只在两个雌虫吵架的过程中,找自己感兴趣的事情,“温,会死?”
阿莱席德亚已经上头了。他感觉到自己已经不是自己,全身上下只有一张嘴巴在动,“我们完全可以掌控每次的燃料度数……我当然知道这东西放在监狱里很热,就像是一个太阳……小蝴蝶当然会死,你难道看不出来他现在有多糟糕吗?”
沙曼云凝视着阿莱席德亚背后的墨痕。
不同于第一次的字迹,这次沙曼云甚至看不出来阿莱席德亚背后是在写字。大片的墨迹随着雌虫的运动,在每一块肌肉上游走,形成狂放的路线,毫无拘束。
沙曼云立刻站起来。
卓旧焦头烂额,喊道:“沙曼云,你要去哪里?”
沙曼云关上了门,想到今天给雄虫准备的早餐,被卓旧一口没动地拿了回来。他快步来到厨房,把那份没有动静的早餐找出来,加热一二,重新站在了雄虫温格尔的房间门口。
温格尔吃不吃不重要。
沙曼云需要一个来见他的借口。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阿莱席德亚的描述是否准确,“温格尔会死掉吗?”
“他真的会死吗?”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死掉呢?”
屋子里传出断断续续的咳嗽声。沙曼云的指节紧了又松了,端饭的盘子沉重得往下坠,让雌虫几乎拿不住。
哗啦啦啦,哗啦啦。那些咳嗽声仿若惊雷,每一下都鞭策夏天的雨更加狂暴。
雨声倾盆,怎么都压不住雄虫的咳嗽声,骤然传出一声干呕声。
沙曼云推开门,盘子摔在地上。雄虫虚弱地躺在床上,全身上下只有手是红色的。
“抱歉。”温格尔道歉道:“我又把被子弄脏了。”
沙曼云看着地上那摊黑红的血。他应该对这堆血感觉到高兴,因为这是温格尔身上流下的血——可当现实变本加厉后,沙曼云一点都笑不出来。他是学医的,他清楚着绝对不是普通的顽疾。
温格尔用布擦擦嘴角,说道:“沙曼云,我饿了。”
“你到底是什么病?”沙曼云质问道。
温格尔停顿一下,他从脏污的床上起来,依旧咳嗽着,“你可能没有听说过。”
沙曼云不相信。他上学期间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他熬夜背下全本的遗传学,他不相信世界上还有自己闻所未闻的疾病。
“一种基因病。”温格尔说道:“是用我的名字命名的,你可能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