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睨着我,眼神凉薄到可怕。
“你是细作?”
我没有承认,素手习惯性地攀附上他的脖颈,呢喃道:
“那只不过是嫔妾传回去的家书而已,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我细细密密主动吻上他的喉结,看着他将我放倒在紫檀木桌上,自解衣衫。
他已经动了欲。
趁他情动的瞬间,我拔下头顶藏了毒针的簪子,想插入他的后颈。
反正都是一死,还不如搏一搏,以我之命换他一命。
怎料却被他反手攥住手腕。
“你当真以为,我不知道火烤可以令纸上的字显形的把戏?”
很显然,他早就预判了我的预判。
我失算了,冷嘲热讽道:
“想不到,世子殿下连上个床都这般警惕,不知是否是不义之事行的太多了,怕栽在床帷之间?”
他反手紧紧掐起我的脖子,似是无比心痛地问:
“本宫待你不薄。你为何要背叛我?”
“身为细作,怎么可能为情爱背叛自己的信仰,殿下不也一直在防着我么?彼此彼此。”
听到我的嘲讽,他目中满是失望,很快又恢复了阴鸷冷戾。
我的确恨他。
北淮军曾杀了我的族人,我的祖父和父母亲人,都死在北淮的铁骑之下。
“清瑶,若我说没有,北淮从未主动进犯过别人,都是被迫之举。你信吗?”
我冷笑,“殿下自己信吗?”
空气陷入了凝滞的沉默。
这场博弈,很显然我们从头到尾都没有任何一方真正相信过彼此。
饶是十分可笑。
裴玉照最终没有杀我,而是封闭起所有消息,将我囚禁了起来。
离开之前,他告诉我,若想保全小橙的性命,便要乖乖顺服于他。
芰荷台以后就是我华美的金丝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