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只有我敢骗他。
因为我当年的卑微和隐忍,让他自负的以为可以将我操控于股掌之中。
我强忍着遍体鳞伤的疼痛,低低俯身在他面前,笑意如危险的玫瑰,于血海里生花。
“周昶,你为什么不去死呢?”
“当年的事,我从未有一刻忘记。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像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一样爱上你?”
他瞳孔放大,无比痛恨地盯着我。
我从小父母双亡,被奶奶抚养长大,中学以来一直是住校生。
青春期的我曾经暗恋过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初中时痞帅的周昶。
当时我表白被他拒绝后,他笑嘻嘻地辱骂我“不要脸”。
因我反抗,之后他还找人来殴打了我。
我第一次明白他的真面目,就是在那个黑暗的下午。
我身上消之不去的疤痕,过敏时泛起玫瑰似的颜色,都是拜他所赐。
年少时的喜欢,被化为身心侮辱的伤害,将那个少女的情感永远溺死在了初恋的水塘里。
可我当时害怕流言蜚语,更怕年迈的奶奶遭到报复,没有选择报警。这件事一直在我心头折磨,横亘多年。
后来,我鼓起勇气当了记者,曾去往战火纷飞的中东战场,曾报道过十恶不赦的毒枭,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亲手报道他的罪恶。
十二年前,我是忌惮于他人目光,打碎牙全往肚子里咽的懦弱少女;而十二年后的现在,我是时刻警醒自己,迫击他心脏的一柄利刃。
根据确凿的证据,周昶被依法逮捕,等待他的将是死刑。
只有他死,才能换来我的浴火重生。
回国堕胎之后,我恢复了正常生活,也辞去了记者工作,打算用余生慢慢修补这一段创伤。
M国边境的玫瑰,依旧妖丽又迷人,带着危险的刺,永远盛开在那一方罪恶之地。
周昶,永不再见。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