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吃吧,趁热。」
他将菜式一一端上桌,微笑着说。
无非是一些家常小菜,清炒蘑菇、糖醋虾仁、白菜鸡蛋汤。
可是抿住筷子的那一瞬,我眼泪就下来了,混合在粥里。
意外的很好吃。
或许是因为,我已经很久没有在这种家庭餐桌上桌的体验了。
为了怕他察觉,我慌忙叨了一筷子菜入口,低头兀自咀嚼着。
「听说你们鲁西南,女人不能上桌吃饭?」
他没有抬头,用不锈钢调羹搅拌着热粥,轻声问。
我摇了摇头,「那是偏远山村的一些陋习,实际上现在是没有的。」
除非一些家庭地位不均等的特殊情况。
这天他从生活跟我聊到了喜好,从哲学到文学,最让我印象深刻的是他聊到了某外国电影。
「改天我摘抄一些不错的句子,很有哲学价值,你可以去好好思考。」
为了同他思路一致,我开始着心于预习他的课,经常看书看到深夜。
在课堂时,宁教授提出的问题自然也只有我对答如流,呆若木鸡的哲学课堂,很快变成了我们两人的一唱一和。
他睿智,博学且风度翩翩。
是许多女学生交口相谈的对象。
后来,我收到了他亲笔摘录的笔记,他用了英文和中文两种。
我坐在图书馆干净的台阶上读他誊抄的电影句子。
宁教授写字很好看,是端正的楷体。
“我正在想到欧洲的野牛和天使,颜料持久的秘密,预言家的十四行诗,艺术的避难所。这便是我想到的,我能够和你共享的永恒,我的洛丽塔。”
“她可以褪色,可以枯萎,怎样都可以,但只要我看她一眼,万般柔情便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