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大仙说完,便陷入了沉默,像是在等堂上的仙家们吃饱喝足。
在此期间,其他三个大仙便带弟子围着那白衣大仙敲起了文王鼓,一边敲,嘴里还念念有词,开始报号。
“叫拉马,神应声,拦住马头问国号,手扶安桥探我家乡,问我家里家到有,问我山敞有地名......南斗六星挂过号,北斗七星讨过封,东斗三星拜日月,西斗四星练过兵......”
随着一长串的仙家来历与名号被陆续报出,镇长家的少爷开始不停地抽搐了起来。
几个大仙没有去管他的反应,继续念诵道:“太平年间把山上,崇祯年间下山峰,抓弟马,磨香童,四方走,八方征,四面八方搭救苦灾横,不是六根六代胡黄堂人工马,却是九根九代白堂兵,一杆大旗起在空,兵随将领草随风,掌堂教主白家天岳来,万马神军营,会会三海神应声,堂前有事对我讲,堂前有事对我明。”
听到这里,雷善总算是听明白了,负责出马的大仙是在白仙(刺猬)堂内修行,而且堂口的老大辈分很高,与东北仙家的总头领胡三太爷胡天山同样是天字辈的。
这让雷善更加感觉到了不对头,出马仙主要练的是身体和窍穴,为的就是让身体能够更多更好的容纳仙家的力量。
可是从那些人身上的气息来看,完全不像是能请到这般人物上身而平安无事的强度。
一通名号报完,镇长少爷整个人诡异地漂浮到了空中,口中吐出了并非男声的尖细女声。
“是谁在叫姑奶奶呢?”
一边说着,浮在空中的镇长少爷缓缓转动身体,看向白衣大仙。
白衣大仙神色如常:“敢问,是哪位仙家当面?”
镇长少爷看向白衣大仙,面露狰狞之色:“道行没多少,你也配问姑奶奶的名讳!滚!”
白衣大仙长叹一声:“唉~冥顽不灵,看来只能请仙家出手了,有请白天岳——上——身——呐!!!”
只见白衣大仙手掐印诀,一团清气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然后化作一只刺猬钻入了他的体内。
下一刻,白衣大仙整个人周身的氛围开始变得不同寻常了起来,声音也从中年人变成了颇具威严的老者。
“胡莉晶,你闹够了没有!还不赶紧回山去!”
突然被呵斥,镇长少爷却没有发怒,反而缓缓地落到了地面上,躬身向白衣大仙行礼道:“原来是白三爷当面,不过我可没有胡闹,前些日子在山神庙,我见到此人有一顶狐皮帽子,竟然是用我走失的小儿子的毛皮所做,可怜我那孩儿聪明伶俐,年纪轻轻虽未得炁,却已开灵智,将来前途一片光明,却死在了这等凡夫手中,我顶要他血债血偿!”
镇长少爷将事情缘由娓娓道来,话语中充满了委屈。
白衣大仙冷哼道:“糊涂!屠我族类的必是猎户,这人虽然买了帽子,却也不应该怪到他的头上!还不速速退去!否则别怪我不讲两家情面,对你这小辈动手!”
再次被呵斥,镇长少爷面露不甘之色,但身体却是一阵抽搐,之后便有一白狐虚影破体而出,越过围墙,向镇外飞去,而镇长少爷则是再次晕了过去。
此时白衣大仙体内亦有清气散出,随即便露出了一脸疲态,似是精气神被瞬间削掉了一大截。
两名绿衣大仙立刻上去搀扶,在她们的搀扶下,白衣大仙转向镇长。
“镇长,此次你儿子虽无过错,狐皮帽子在关外也是常有,但是那帽子确实是狐仙儿子的皮毛,凡事皆有因果,你儿子带了帽子,这其中因果便有你儿子一份,今日我请堂上仙家出马保他,但是狐仙的怨气难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