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冰原上,便需要丢掉所有的花架子,活下来才是最高准则。
因为很多时候,他们连一匹马都没有,坐在雪光背上的阿瑞娅看着手里初具模型的象牙匕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位小姐,下来走走吧,我们的小女孩可要累坏了。”扎克摸了摸雪光背上的毛,抬头看向阿瑞娅道。
“我可不重……”阿瑞娅悄声嘀咕着,但还是利索地从雪光背上滑了下来。
她知道扎克也不是真怕自己的重量累着了雪光,而只是想让她多动一动,免得在冰天雪地里冻僵了身体。
见阿瑞娅滑下来,扎克伸手虚扶了她一把,看到她的双脚稳稳踩在冰面上时,不禁勾了勾嘴角。
“我们走过了大半的冰原,最多十天便能抵达首城。”看着跟在他旁边的阿瑞娅,扎克放慢了脚步。
阿瑞娅点了点头,这比她预想得要快一些,看来她得抓紧时间找到神吟了。
“这冰原上,有什么奇特的景象吗?”阿瑞娅试探着问道。
“奇特的景象?”扎克想了想,道:“哪一方面?”
“就是无法以常理来看待,神秘的、或许和神明有关的……”阿瑞娅努力找着形容词描述道。
扎克沉吟了一会儿,有些犹疑地开口道:“你是指……女神泪?”
“女神泪?”
“那是冰原上唯一盛开的花朵,是神明因为怜惜寒冰荒原上坚韧生活的兽人,而流下的眼泪。
那是只有神明的眷属才能看见的奇迹,据说它是生长在雪花里的太阳,蕴藏着无尽的温暖和光辉。”扎克缓缓解释道。
阿瑞娅听后微微一惊,不是因为这个美丽的传说,而是扎克的态度——
这是她第一次在人鱼以外的兽人口中听到讨论神明的话,还是这样自然柔和,不带一丝惧怕厌恶的神态。
“你,你提到了神明……”阿瑞娅心里涌起疑惑,难道说芙洛蒙娜的信徒比她想像中还要多得多。
“抱歉。”看到她的表情,扎克仿佛想起了什么,眼含歉意地说道:“你是仇神一派的兽人吗?我的用词可能有些不太恰当——”
“不,不,没关系。”阿瑞娅连连摇头,但也没有冒然开口,而是小心翼翼道:“你对神明,是怎样的看法?”
“可能是受我的母亲的影响,她是一名预言者。”扎克指了指他的脑袋,朝阿瑞娅眨了眨眼,有些打趣地说道:“你知道的,他们有一些特殊的本领,也能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事情……”
预言者?应该是和赫斯提安相似职业的人。
这样便能说通了,预言者和占星师都是神明天然的信徒,那么作为信徒之子的扎克,应该对神明没有太大的恶意。
虽然芙洛蒙娜消失前曾说过要毁灭这个世界的之类话,但这个世界对兽人信仰的约束并不大。
因为芙洛蒙娜已经消失太久了,久到除了深海里的人鱼,祂的信徒几乎都已经死去,而所谓的信仰也已分崩离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