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的是,方才林昭昭那一跃,早已落在陆鸣筝眼里。
陆鸣筝将手搭在林昭昭脉上,果然如她所说,内力尽失,他将林昭昭扶在座上,这身衣裳少说也要五十两银子,所谓天门山的女弟子,身着一身华服,在京城内受人追杀,还要靠逃进酒楼方能脱身。
朝廷虽不问江湖事,可眼前这个女子明明看见他的腰牌,却强装不识,今夜原是他偷闲夜饮,却撞上这桩奇事,老天送上门的乐子,他也不好不问。
“如今夜已深了,既然姑娘内力尽失,不如就由在下送姑娘一程,也不知姑娘在何处下榻?”
林昭昭缓了一缓,走回客栈的力气她还是有的:“扰了公子喝酒的雅兴已是罪过,哪里还敢劳烦公子送我一趟,我一时内息耗尽,如今已是缓过来了,我住在永平巷,离得不算远,就不劳公子费心了。”
林昭昭起身要走,却被陆鸣筝拦下:“姑娘天人之姿,能为姑娘效劳,陆某高兴还来不及,哪里称得上劳烦,这京里最近也不太平,不能亲自将姑娘送到府上,陆某又怎能安心。”
好一个见色起意的登徒子,南骧朝廷之中,难道就没有一个好货不成?
只是方才林昭昭甩开瑶红进了潘云楼,只要不亲眼见到她出来,那群人必定还守在潘云楼左右,若真有镇抚司的人在侧,想必她们也不敢轻举妄动。
陆鸣筝既然要送,林昭昭索性就顺了他的意:“既如此,那就有劳公子了。”
陆鸣筝在桌上放下一锭银子,对着小二说道:“这窗子的钱,也算在我的账上。”
小二虽不知陆鸣筝的底细,但他们每日迎来送往,看人的本事还是有的,陆鸣筝周身的气度,一看就不是寻常人,这里是京城,但凡进了酒楼的,他们都只得小心伺候着,毕竟难保哪位就是手眼通天的大人物,陆鸣筝要英雄救美,小二自然顺着他的意。
才出酒楼不远,蔷薇楼的人已在暗中跟了上来,陆鸣筝侧身看向林昭昭,脚下倒是不停,轻笑一声道:“姑娘出门练功,竟还带着几条尾巴。”
蔷薇楼的人,轻功虽不算顶尖,但也不差,这镇抚司的人竟然也能察觉出来,林昭昭自知瞒不过他,索性改了主意,如今白皎还在客栈里,若是将蔷薇楼的人带回去,只怕她们两个都在劫难逃,眼下既然有镇抚司的人在侧,不如就背靠这棵大树,叫蔷薇楼的人不敢下手。
“行走江湖,难免有几个仇家,实不相瞒,方才是我扯谎,今夜出门,我不为练功,只为避祸,因为不想平白将公子牵涉其中,这才想以练功为由搪塞过去,公子既然已经察觉有异,莫不如尽早抽身的好。”
此人身手不凡,又主动揽上这桩闲事,就算是为了面子,也不会在此刻离去,林昭昭以退为进,反将他一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