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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鸣筝又想了一想:“不过今夜卓凡派来的人进京,我的人手都派出去盯着了,姑娘想上刘府,明日再去也不迟。”
倒也不差这一夜,林昭昭正要答应,丁二七却出了声,自那次他接触了林昭昭的魂身,一连数日都未曾在林昭昭面前露面,今日听说林昭昭要上刘府一趟,这才冒了头。
“刘慷活不过今夜,你要审刘慷,宜早不宜迟。”
林昭昭斜了丁二七一眼,这人是越发神出鬼没了:“此话怎讲?”
“今夜是七月半,鬼门大开,那刘慷垂死之际,魂魄已在阴阳两界之间,那些受他所害的厉鬼,趁着今夜阴气盛,必定不会放过他。”
陆鸣筝却只当林昭昭是在对自己说话:“皇上的安危乃是镇抚司的第一要务,这么多江湖人士汇集京城,他们的行踪必得放在镇抚司眼皮子底下,况且蔷薇楼那边也要人盯着,以你的身手,进刘慷府上倒是不成问题,只是现在情势复杂,若是姑娘有个万一,我这边不仅刘慷的线断了,还失去了姑娘这个证人。”
“刘慷身上的伤,是我的手笔,若这段时间没有内功高手自愿为其度功续命,算起来他活不过这两日,这一夜时间对我们来说倒不算什么,只是刘慷他,可未必等得起了。”
陆鸣筝不愿意放林昭昭一人进刘府,担心她的安危自然是一重,可还有另一重,这林昭昭说的话真真假假,是不是天门山的人尚未可知,就算是,也难保天门山在蔷薇楼这件事上另有所图。
刘慷是目前他手上掌握着的最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放林昭昭一人过去,谁知林昭昭会不会赶在刘慷交代实情后杀人灭口,把信息攥在她自己手上。
镇抚司的人虽都派出去了,可其中武艺最高强的一个,倒还在陆府上,林昭昭既然执意今夜前去,陆鸣筝也不再多话:“既然姑娘这么说,那少不得由我亲自陪姑娘走这一趟了。”
在不孤山的人马进京之前,卢家兄妹已经同白皎会和,霍玲这段时间带着果果住在青羊谷里,每日同药师们一起进山采药,多年未曾修习的剑术,也重新拾了起来,看上去,倒比当日分别时精神了不少。
“白姑娘,我此次进京,是谷主的安排,我当日造下的孽,自然今日也要由我出面指认,才算了却因果。托姑娘的福,果果如今拜在了青羊谷门下,从前跟着我,我们母女二人过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如今她入了青羊谷,从今以后只学着治病救人,就算是姑娘的再造之恩了。
而我这个做娘的,也总得为自己做下的错事赎罪。听说天门山的人向谷主要人,谷主因为姑娘的嘱托,不肯将我交出去,他们既然有脸来要,不如就趁此机会,把那些陈年旧事,都摊出来见见日头,我就是下地狱,天门山的人又凭什么逃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