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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也知道,在此作诗,过犹不及,她如今身份不容暴露,若是过分展才,反而引人注目,因此简单做了一首五言,全凭大公主定夺。
林昭昭回了座席,方才那小姑娘早已凑在人堆里看人描花样子去了,清晖楼里的姑娘小厮殷勤地穿梭在人堆里,为她们奉上点心和热茶,林昭昭拿了一块,递给了林鸢,奔波了这半日,她大概是早饿了,不过一直以来懂事惯了,即便饿了也强忍着不说。
这事一曲已毕,林昭昭抬起头来,正对上陆鸣筝的视线,陆鸣筝却仿佛没有看见她的样子,慢慢地回过头去,一个身着流云纹样淡金色裙装的女子,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台前。
见其周身气度,便可知这就是北戎大公主,桑奇。
而跟在她身后一步之遥,看上去比她要小上几岁的,便是她的表妹,郡主雅蓉了。
陆鸣筝没有像旁的奴隶那样,低头恭迎大公主,大公主却在走到他身边时,对他伸出了手,陆鸣筝抬起右臂,让桑奇公主将手搭在他右臂之上。
“你瞧瞧,桑奇公主多喜欢这个奴隶,别说是桑奇公主,就是我府上的奴隶敢如此傲慢,我必叫人挑断他的脚筋,关在笼子里,饿他几天,直到他爬到我面前,求我赏他一口水喝,看他还这么傲不傲了。”
那个小姑娘不知何时又凑到林昭昭的身边,她的声音仍是蜜糖般甜美,说出的话却仿佛淬了毒,或许这也怪不得她,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人让她把奴隶也当人看,她自然会选择这样驯兽一般的手法,去调教自己的奴隶。
哪怕是如今要伪饰身份,可附和的话林昭昭也说不出口,她永远无法将伤人身体,辱人尊严说得如此轻巧,好在很快桑奇公主便发了声,这姑娘被吸引了注意,也不等着她的回答。
“你们的诗我都看了,虽是作骧国诗,但若都是学着那些所谓大家的调调,生套着别人的词和典,也没什么意思,我说你们啊,宁可作得不规整些,也要作出些趣味来,不过玩乐而已,吊书袋子的陈词滥调,我看着不喜欢。”
桑奇公主说着,旁边的侍女送上一只锦盒来,大公主拿出里面的花笺:“今日的魁首,我择了这一首出来,虽作得简单,却最得这竹子的神韵。”
长公主随手将花笺递给了近旁的一位姑娘,那姑娘清声高唱,将诗读了出来:
任尔霜与雪,修我孤且韧。
待拂风云起,明月照竹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