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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无嫌隙?你可知你出兵北征,朝堂上受到太子党多少诛心之论,若非你深受武将拥戴,在民间又颇有声望,你早就被诏令回朝了。师弟,皇室之间的兄弟之争,是这世上最残酷的斗争,怀安王殿下,你怎么能天真至此?”
第86章
历朝历代,生于皇室之中,总是父子不像父子,兄弟不像兄弟,可萧行却不以为然,这些年来,他与父皇和太子之间,一贯是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即便他知道,这世间的至尊之位只有一个,他与太子之间总隔着这一道关隘,但无论如何,与北戎一仗,关乎着的是整个骧国的兴亡,即便是争,他也相信太子断不会在此事上做手脚。
毕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
“若是太子想要从中作梗,为何还要选用我的旧部?这么多年我远离朝堂,可以说六部之中多是太子的人。数十万两银子,十万大军的安危,这不是小事,昨日收到父皇的来信,京中已经下旨彻查此事,相信不日便能有个交代,师兄且安心。”
骆一鸣叹了口气:“我知道你从未对皇位动念,可有些时候,你不争,也有的是人替你争。论能力、才学、政绩,你哪样不如太子?你当年入宫觐见,向皇上陈情力推贤王为太子,不说别人,就是师兄我也不免替你惋惜。当年师父在世,便教导我们二人要志存高远、心系天下,你已在百尺竿头,为何就是不肯更进一步?”
“这个天下,并不是我们萧家人的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我与太子无论何人登顶皇位,守护的都是骧国的江山,又何必为了一个皇位之争,引得朝堂分立,天下不安?”
骆一鸣取下身上的酒壶喝了一口:“罢罢罢,你连师父赠的剑都名其无名,又怎么会在意自己能否成就一番伟业,咱们师兄弟二人都不是高居庙堂的人,唯愿能执此剑,守天下安宁。如今这样也好,你若真成了皇帝,谁与我在这边关就着漫天黄沙饮酒?”
萧行笑着举起酒囊,在骆一鸣的壶上轻轻一磕:“北戎一战尚未平息,师兄还是少喝点罢。”
骆一鸣伸出食指,虚虚往萧行额上一点,萧行无奈地笑笑,两人沿着城墙一路走回营帐,子时已过,邙城的守卫开始换防。
两人方才回到帐中,城门看守便进来急报:“主上,城门外来了一队人马,自称是京中信使,有要事求见主上。”
自萧行领兵出征以来便深得皇上信重,战场上的事一概听凭主帅定夺,京中并未传过什么急令,萧行猜想,或许是军粮一事有了眉目:“带进来。”
“是。”
出乎萧行意料,前来传旨的不是兵部的传令官,而是宫里的李公公,这李公公是皇上的随侍,一见到萧行便立刻跪下:“殿下,皇上病重,病情凶险,还请您即刻回宫!”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