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青羊谷站了出来,作为那些枉死少女的状主,为其讨回最后的定论,安葬在刘慷府中枯井里发掘的十一具尸身,而作为青羊谷代表的,便是霍玲的女儿,霍果。
“蔷薇楼的人犯的是谋逆死罪,无论刘慷案的结果如何,他们都已是判无可判,可我想着,总得给枉死之人一个交代。”
白皎站在林昭昭身边,她们看着霍果为那些死在刘慷手上的女子立碑,天门山一流如今不见行踪,不可能为了这些死人而向官府自投罗网,所以这些逝者的姓名生辰,都不能一一查证,故此霍果所立的,只是一面无字之碑。
“骧国的江湖,几乎是与骧国共生,蔷薇楼绝不可能是第一个或者唯一一个,暗中与朝廷联络的门派,这样的事,恐怕历朝历代都有。”
林昭昭亲自将一炷香插在无字碑前,自从萧行离开,林昭昭再也没能看见亡魂,这些冤魂的陈情,也只能诉诸阎罗殿前,而不是托付给她一个侥幸窥探阴间的生人。
“林姑娘,皇上有旨,宣你勤政殿觐见。”
前来传信的,是皇上身边的一个小内侍,这还是回京之后,皇上第一次宣林昭昭,林昭昭掸了掸膝上的黄土:“公公请带路。”
这是林昭昭第二次入宫,宫里的建筑一如从前般庄严巍峨,经历过这一切,林昭昭却不再有从前那般的敬畏之心,不论是皇权还是江湖,所谓正统背后,不过都是复杂莫测的人心。
“皇上,林姑娘来了。”
“宣。”
林昭昭随着领路的宫人,迈入勤政殿内,皇上正提着朱笔,圈点问斩的名录,见林昭昭来了,这才搁下手中的御笔:“朕已经命吏部与兵部一起,起草封臣的圣旨,两日之后,宣令官就会前往陆府宣诏。”
陆鸣筝早就吩咐过管家,陆府偏院永远为林昭昭留着,这阵子林昭昭留在在京中,并没有另寻府邸,仍旧住在陆府内,林昭昭谢了恩,皇上的话似乎还没说完,又令一旁的内侍为她赐座。
林昭昭坐在勤政殿内,如今已是三九,殿外是漫天飞雪,殿内数十个暖炉烘着,竟不像是冬日里。
“程峰作为蔷薇楼之首,不杀不足以正法,朕已批复刑部所请,最迟在年前,蔷薇楼一案之中几名主谋,就要押赴刑场了。我知道,你与蔷薇楼一案无涉,可与程峰也有多年师徒的情分在,他现在就关押在天牢之中,朕已经交代过,在程峰行刑之前,你可以前往天牢,见他最后一面,也算是全你们一场师徒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