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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子宫。
准确来说,是没有了子宫。
就在生下秦希彦后没多久,就因为子宫突然出血昏迷被送进医院。
醒来后,子宫已经被摘除。
床边守着的,是我那满脸愧疚、双目猩红的丈夫秦绪。
“芊芊,是我对不起你。”
“医生说,你是因为生完彦彦没坐好月子,内分泌失调导致长了子宫肌瘤,为了保命我才同意切除子宫的。”
秦绪见我愣神,连忙攥紧我的手,一下下往自己脸上臭巴掌。
边抽边痛哭流涕。
他说,都怪他。
如果不是他忙着个大项目,没留在家里照顾我,害我要一边奶孩子,一边收拾家务。
如果不是他没在第一时间带我去检查,
我也不会落到要切除子宫的地步。
最后,他紧紧抱着我,把承诺说得动听。
“芊芊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我们已经有了彦彦,即使你没有了子宫,还是我心尖尖上的人。”
说实话,那时我确实有被感动。
常言道,一孕傻三年。
当时听这番话时我有多感动,看到调查报告时就有多愤怒。
幸运的是,我只傻了几个月。
直到秦绪开始出现晚归甚至夜不归宿的情况,我才慢慢觉得不对劲。
于是,我找了私家侦探。
今夜,秦绪又晚归。
门铃响起的时候,我正把枕头被褥丢进沙发,不想睡在肮脏男人睡过的地方。
“嫂子,来搭把手。”
门外站着三个人。
车里还有一个人。
秦绪的两位朋友一左一右架着他,他在中间醉得不省人事。
还嚷嚷着让兄弟好好送人回去。
我瞥了一眼,车里坐着的是个年轻女孩,穿着性感,画着狂野的小烟熏妆。
门“砰”地关上。
秦绪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把我搬出来的被褥弄得一股酒味。
他耳廓潮红,领带松脱,浑身散发着浓烈酒气。
以为我会像之前那样捧了解酒汤来。
可是我没有。
我只是盯着他衣领、胸前乃至袖口留下的鲜艳唇印,嗅着飘散在空气里非常明显的香水味。
嗯,没闻出来。
不是什么名牌。
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尴尬,秦绪被迫从装醉中睁开眼。
扯落领带丢到我脚边。
“你别多想。”
他轻车熟路地撇撇嘴,“这几天应酬多,辛苦你了。”
这句话一出来。
萦绕在我脑海里的疑惑几乎被全部解开。
我一下就猜透了秦绪的计划。
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廉价香水,恨不得把唇印焊死在脸上的刻板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