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怔怔地看着他的侧脸,最终还是没有忍住,给他打去了电话。
“泱泱,怎么现在给我打电话?”
他听起来很惊讶,小心地捂着话筒走到一个僻静的角落。
“你没有睡觉吗,电话接得这么快?”
面对我的质问,他毫不在意地笑起来,欺骗的话信手拈来,对我说:“是啊,想你想得睡不着。”
“不过没关系,我们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见面了。”
他的语气听起来熟练又自然,让我浑身冰凉。
眼泪从我的面颊滑过,我的心脏传来一阵钝痛,自嘲般地苦笑一声。
六年,我对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和爱意,在这短短的几小时内,将我推向了深渊。
“泱泱?”
宋峤似乎察觉到了我的异样,在电话那头喊了我几声。
我回过神,说:
“我困了,要睡下了。”
我飞快地挂断电话,生怕自己无法控制情绪被他发现。然后回到家,睁着眼睛度过了一整夜。
第二天一早,便驱车来到了医院。
医生恭喜我的时候,我的脑海里仍是宋峤的身影,和那个小女孩的面颊。
“怀孕七周,不过有些指标有点差,最近要休息一段时间。”
“孩子爸爸来了吗,最好让他一起来听一下。”
医生说我脸色不好,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担忧地问我有没有不舒服。
手机里,做戏做全套的宋峤给我发来了消息,说他要登机了,
我摁灭屏幕,抬起头,慢慢地问医生:
“怀孕超过七周,是不是最好不能药流,需要来做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