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太远了,宋先生,你应该回家的。”
他浑身一抖,固执地摇摇头,说:
“我的家在这里。”
我好奇地反问他:
“那你不要她们了?”
“你的意思是,要和我永远留在这里吗?”
他喘着粗气,没有回答。
我把他的手轻轻拂开,耐心地和他解释:
“你说你不知道怎么了,就答应她把孩子留下来了。”
“宋先生,你不用这样骗我,也骗自己。”
“其实你早就把所有的爱都给了她们。没有我,你们就是一个完整的家。”
“你说得对,孩子是无辜的,她很像你,你现在应该回去给她读故事书,哄她睡觉,而不是在这里,和一个陌生人讲故事。”
“回去吧,宋先生。”
时间到了,我拎起包,离开了茶馆。
夜晚的小城,路上没有多少人。我掀起茶馆门前的幕布,走出时,好像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声哽咽。
大概听错了,是风声。
我放过了宋峤,他却不愿意放过我。
他频繁地乘坐我工作的那几趟列车,每一次下车前,都要问我:
“我们就当重新来过,好不好?”
像个精神障碍患者。
我从没回答过他,觉得他脑子有问题。
人人都说破镜重圆,可我和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一面完整的镜子。
又何来的重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