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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不利,这种载入史册的,发生概率极小的事故,都被我碰上了。
偏偏是我经过的这一截车厢,偏偏是她们,让我停下脚步。
我醒来时浑身剧痛,眼前是重重黑影,身上似乎在流血,后背的骨头也断了,被一些很重的东西压着。
鼻腔是很重的血腥味,有我的,大概也有其他乘客的。
有微弱的痛呼声传来,外面还在下着雨,十八层地狱,大概也不过如是。
唯一温暖的,是我怀里的女孩。
顾云芷不在我的身边,列车侧翻时,她恰好去上厕所。
而侧翻的列车,是从中间断裂开的。
我不知道她在哪,有没有出事,但可以确定的是,怀里的女孩哭得很大声,看起来没有严重的内伤。
“别哭,别哭。”我昏昏沉沉地抱着她,我从没做过母亲,感觉装也装得不是很像,一时也有些狼狈。
“会有人来救我们的,你妈妈也会来的。”
星星慢慢地安静下来,埋在我的胸前,说:
“阿姨,血。”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自己身上的血已经流到她的身上了,把她的袖子都浸湿了。
“阿姨。”她话都还说不清呢,明明害怕得发抖,还是用力留我的脖子:
“抱抱,不冷。”
我大概是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