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王斯年发来消息。

“妈，后悔了吧？”

“如果你把卖房子的钱都给我，放弃治疗，我会考虑以后给你披麻戴孝送终。”

我迅速将他拉黑。

网上风波结束后，我再也不想关心他们的事情。

手术结束后，我搬进了以前的老房子。

掉落的墙皮上，还刻着身高表。

打开柜子，里面满满当当全是王斯年小时候弄坏的玩具，穿不了的小衣服。

我去邻居家借了几个大尼龙袋子，一股脑装进去，拖去旁边垃圾处理场。

袋子很沉很沉。

就像这么多年，我对他的爱一样，很沉。

可得不到王斯年的珍惜，那我何不如扔掉。

“阿姨，袋子里的东西，是您不要的吗？能送给我吗？”

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怯生生拉住我的衣角，我拖着沉重的大袋子，差点没刹住脚，摔一个大跟头。

小姑娘像被烫了一下，赶紧缩回手，隔着裤子在腿上慢吞吞地摩擦。

她头发焦黄，身上的衣服都洗得发黄发烂，眼角都是瘀青，鞋子破了一个大口子，露出大拇指。

“对不起阿姨，我不是故意拉扯你的......”

我轻轻抚摸了她的头发，笑着：“没关系，是阿姨自己不小心，袋子里是一些男孩子的旧衣服，你也穿不了，我给你重新买两套吧。”

她慌里慌张地摆手：“不用不用，我要旧衣服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