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碾上他的脸。
“多少年了,连我自己都快记不清楚了,白啻,我终于为阿姐,终于为蓬莱仙岛的所有人复仇了。”
我是蓬莱仙岛中最小的一个药人。
我没有母亲,也没有父亲,是阿姐将我养大。
没有人比她对我还要好。
她虽然只是我的阿姐,但我早已把她当成了我的母亲。
那天,阿姐跟我说要离开蓬莱仙岛去外边拜师学艺。
我央求着阿姐不要走。
阿姐却说她很快就回来。
等她学成本事后,就带我离开蓬莱岛,带我上仙界过好日子。
我期盼着阿姐回来。
我等啊等啊,等了几百年。
我没有等到她回来。
后来,我只等到她被送上诛仙台,被抽掉仙髓,神魂俱灭的消息。
我没办法离开蓬莱岛,所以我连阿姐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他们说阿姐喜欢白啻,动了私情,有罪。
可阿姐一向循规蹈矩,若是天界规定私情有罪,那么我相信阿姐定不可能动私情。
从我认识阿姐以来,她干的最出格的一件事,大概就是离开蓬莱岛去拜师学艺。
而一切只因她想让我过上好日子。
后来,阿姐的师弟好心将阿姐的遗物送回蓬莱。
我收到阿姐的遗物,通过阿姐小时候常与我玩的猜字游戏,发现阿姐之所以被送上诛仙台,是因为白啻诬陷她对他有私情。
再后来,蓬莱岛遭妖兽入侵,到处都是尖叫,到处都是血。
我以为这一切只是偶然。
直到我在一片惨叫声中看到白啻。
他戴着面具,指挥着妖兽肆意屠杀。
当他不断抽取蓬莱死亡药人的骨髓时,我瞬间明白了一切。
我发誓要为阿姐与族人复仇。
于是我装做什么都不知道。
在全族药人死光只剩我一个人时,我从躲藏的暗处走了出去,我走向了白啻。
白啻没有杀我。
他用术法洗去了我脑子里的记忆,收我为徒,带我回清幽山。
可我白啻又怎么知道,蓬莱药人不是靠脑子存放记忆的,而是靠心。
所以,我记得,我自始至终都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