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没有小小,需要他来抚养陪伴了。
他兀自骂了些脏话。
无外乎林家强势,生存多艰。
我毕竟不是他们那个阶层的人,远不如赵思思知冷知热,对他理解体谅。
见我始终不搭腔,他烦躁地挂断电话。
我看了看镜子里,憔悴干涸的自己。
又环顾了一圈寂静空荡的房子。
这栋别墅,是大三那年,林乔送我的生日礼物。
当时我感动于他对我赤诚热烈的爱意。
如今这些身外物,对我来说,再无意义。
请保洁连夜打扫完屋子,我拎着一箱小小留下的物件,离开这里。
将钥匙寄还给林乔。
我不是没假设过我们会分开。
我总觉得,如果真有一天分开,我一定有好多好多话想对他说。
一定会哭着写满好几页信纸。
结果真到这天,我却像放下了一个很重很重的包袱。
无爱无恨,无波无澜。
我删除拉黑了林乔。
临出发前,共同好友试探着打电话过来。
“舒羽,结婚的事,林乔也是没办法。
你不要往心里去,我们所有人都知道,他最爱的人只有你。”
“谢谢,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
大学室友安晓在海市开了间工作室。
她在国外出差,我按照地址找过来。
远远看见白衬衫的少年,站在大楼门口,似在等人。
“你好,我是子墨,安姐让我在这里等你。”
少年眉眼温柔,说话间一双漆黑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我,极尽真诚。
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
对于我的突然到来,工作室众人都眼神异样。
毕竟这间工作室的同事各有所长,最年轻的子墨,也在国内外获得过诸多奖项。
只有我在美术界,查无此人。
随着我的画作逐一完成,众人看我的眼神,多了些惊疑。
“你的画,很像八年前横空出世的一个画家。”
子墨站在我画的向日葵园面前,目不转睛。
沉浸在绘画里,才能暂且忘记我的小小,忘记背叛和伤害。
我无暇理会他说话,顾自收拾杂乱的画室。
“你才是初晓,对不对?”
我已经许久没听过这个名字了。
初晓,是我大学时候绘画用的笔名。
借用了安晓名字里的晓字。
安晓是我长这么大唯一的朋友,虽然在此次来找她前,我都不确定,我们算不算朋友。
毕竟我实在不善言辞,大学时候,总是安晓围着我叽叽喳喳。
我能做的,就是将随手画的小画,送给她。
可后来诸多变故。
我突然消失,我们就此失联。
面对子墨的追问,我磕磕巴巴不知作何言语。
身后熟悉的声音传来。
“你果然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