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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原地沉默了好半晌，转身离开。

迟来的悔恨，有什么用。

是能让我尚未足三月的孩儿死而复生，还是能让为保护他而死的兄弟再度活过来。

都不能。

所以，他必须死。

离开前，季颂拼尽全身力气说了句。

“等明天，黎明破晓，我们就重新开始。”

这一夜，很多人都睡不着。

直到三更天的时候，窗外忽然传来宫人们充满恐惧的叫喊。

打开门一看，许多人四处奔逃。

我随意抓了个小宫女一问才知道。

皇帝驾崩，定远王反了。

等我赶到皇帝勤政殿才发现，原本奢华的皇宫还能如此苍凉破败。

金台染血，帝王死于高台。

季颂坐在龙椅上，腿上的伤口染红了衣服。

开着血红色的花。

他身上也沾染了许多血，手上却拿着玉玺，笑得一脸温柔。

看到我来，他斟了一杯酒，向我走过来。

“昭韵，我们成亲那日尚未来得及饮合卺酒，今日补上可好？”

“金殿、高台、美酒。从此以后，我只爱你一个。”

我将剑抵上他的胸膛，笑得嘲讽。

“你并不是只爱我，而是对比之下，想起了我曾经的好。”

“一点好就想让我把曾经的过往都忘掉，季颂，你太天真了”

季颂看着我，忽地落下泪来。

“所以，你连悔过的机会都不给我是吗？”

“是，你该死。”

季颂听了这句话，悲极反笑。

“若是我死，边军二十万也要为我陪葬。昭韵不是最善良吗？”

“所以，你的选择是？”

他又将酒向前递了递，表情坚定又疯狂。

下一瞬，一柄剑穿膛而过。

他目瞪口呆，下意识回头看去。

却发现萧泽双手沾血，正兴奋地看着他。

“一路好走。”

扑哧一声，剑被拔出。

顿时血流如注。

季颂瞳孔都有些扩散，盯着我落泪。

半晌后，他轻抬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