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离婚冷静期？
江牧北没想过这几个字和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以为是骚扰短信，发错了。
所以并没有在意。
收起手机，继续看着我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他手机上发来一条信息。
看他嘴角勾起的笑容，我就知道是苏小小的。
他一边回着苏小小的信息。
一边敷衍着我说：“那你把你妈妈接来，我请她吃饭。”
他这样说着。
是根本不记得我的养父母已经死了。
就在他上个月去陪苏小小度假的那天。
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下定决心和他离婚。
我不会再在他身边浪费时间了。
看他专心在和苏小小的聊天上。
我直接上了专车离开了这里。
上车后，我的心情无比的畅快。
我将手机卡拔出扔到了车窗外。
这里的一切，不会再和我有任何关系。
我终于自由了。
很快，江牧北就会看到我留给他的东西。
而我一点也不期待他的神情，我只在乎，我要开启新的人生。
经过了十几个小时的飞行。
我到了意大利。
五年前，我本来已经收到全额奖学金的资格，前往意大利留学。
可为了江牧北，我还是放弃了。
这座城市在我眼里既熟悉又陌生。
我曾在午夜梦回时，偷偷梦到过很多次。
我看着眼前的场景，办了一张电话卡。
刚有信号后，铺天盖地的信息传来。
其中最多的，当然就是江牧北。
他像疯了一样给我发了几百条信息。
问我在哪。
问我为什么骗他。
说他根本不知道离婚协议的事。
我确实骗了他。
可他欺骗我又何止一次。
法律意义上，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不管他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大洋彼岸。
江牧北已经为了寻找我不眠不休好几日。
他整个人憔悴的像老了十岁。
他找遍了我平时会去的地方。
可他不知道吗，那些地方如果不是他，我根本不会去。
最后，他终于想起，我养父母的事。
可给我养父母家打电话时，发现电话已经是空号了。
他只能连夜驱车赶来。
却发现，已经人去楼空。
邻居告诉他，我的养父母已经去世。
就在一个多月前。
听到我养父母死亡的日期。
江牧北整个人失控般倒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然然，你是因为这个怪我吗？”
“可我，可我不是故意的。”
他痛苦的掩着面容。
瘫坐在青石板路是哭了很久。
还是邻居将哭到昏厥的他，送去了医院。
医生说，如果他再不注意身体。
就会出更大的问题。
原本江牧北的身体就不是很好。
之前是被苏小小打击到的。
如今又是失去我。
可江牧北全然不在乎。
不听医生劝阻，从医院跑出来。
去了我以前的福利院。
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会知道我下落的地方。
可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院长第一次冷了脸色。
她先叫其他老师把孩子带下去，这才坐在椅子上。
“江先生坐吧，找我有什么事吗？”
江牧北也不想计较对方疏离的态度，只是看着她。
“我想问问院长，知不知道我究竟去了哪里，她......”
他本来想说我们离婚后我不见了，但想起眼前人的身份，最后还是将没有说完的话咽了下去。
院长眼里闪过心疼，却又变成了庆幸。
庆幸我早早报完恩，与他离了婚。
不然就这种男人，真的不值得托付终生。
院长看都没有看江牧北，开始处理自己的事情。
“你和然然结了五年婚，都不知道她去了哪里，我又如何知道呢？”
“江先生还是请回吧。”
面对院长的冷漠。江牧北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
在来福利院之前，他都在有所期待。
我留下的离婚协议书只是在跟他闹脾气。
可如今，我注销了电话号码，又没人知道我去了哪里。
他才不得不承认，我是真的想要跟自己离婚。
可他心里又满是不甘，明明我之前是那么爱自己，为什么要那么果断的选择离开他？
就在这时，一旁手机响了起来。
接通后，江奶奶虚弱的声音从那边传来。
“牧北，回来一趟吧，奶奶有事跟你说。”
回到江家老宅后，新的一轮暴击砸到了江牧北的身上。
江奶奶看着眼前的他，叹了一口气。
“如今你和然然离了婚，小小又离婚回国，你和小小......”
“奶奶。”江牧北连忙打断江奶奶的话，“我和小小不是那种关系。还有我......”
他这才捕捉到一个很关键的信息。
“奶奶，您是怎么知道我离婚了？”
看着他眼里一闪的迷茫，江奶奶诧异的睁大了眼睛。
她当时以为我只是没跟自己孙子说出国的事，没想到连离婚都没有说。
那他们是怎么签的离婚协议？
江牧北看着奶奶的迟疑，立刻认识到奶奶早就知道我的离开。
奶奶瞒不下去，只能坦白道：
“你当初为了苏小小要死要活的，我没有办法，只能找了我帮你。”
看着江牧北眼中的疑惑，江奶奶从抽屉里重新拿出了一份文件。
当江牧北看到文件上报恩协议四个大字以及最下面我的签名后，他顿时睁大了眼睛。
“奶奶，这是什么意思？”
毕竟是自己孙子，江奶奶也不想瞒着他。
“当年苏小小结婚出国，你好好一个天之骄子变得那么颓废，我不想看你这样。”
“而我刚好要来报恩，于是我们两人商量了一番，很快达成了协议。”
“只要她陪你五年，帮你从这段恋情中走出来，她的报恩就算结束。”
江奶奶一开始也想要是苏小小这一辈子都不回国，她就把我当真正的孙媳对待。
谁知五年协议刚一到，苏小小就回了国，而儿子也因为见了苏小小再次失魂落魄。
江奶奶还在犹豫怎么开口，我就先找到她，提出了离婚退出。
江奶奶一番话下来，江牧北什么也听不见了。
他双手死死攥紧这份报恩协议，不停的在颤抖，脑海一片空白。
他听到了什么。
所以这五年来，我对他的好全都是因为报恩？
所以我从来都没有爱过自己。
所以在苏小小回国后，我那么迫不及待就要跟自己离婚？
可是我眼神里曾经对他的爱意也骗不了人啊？
如果我真的不爱他，又怎么会为他做这么多？
又怎么会对自己好了五年！
他眼神复杂看着眼前的协议，上面清晰的列出了这五年来我要为他做到的事。
越往下看他的脸色越阴沉。
大到要为他的生命负责，小到家里所有事都要我亲力亲为。
我对他的每一分好，全都是因为协议。
没有半分私情。
江牧北心底最后一丝幻想被协议上密密麻麻的条件彻底磨灭。
情绪如洪水决堤般涌入他的眼底，几乎要将他摧毁。
嘶啦一声，他将手里的协议撕成粉末。
在江奶奶眼中，江牧北一向冷静自持。
除了苏小小结婚那次，他才难得的失控过。
这是第二次他为了另一个人如此生气。
江奶奶想说的话最后还是咽了下去。
江牧北深吸了几口气，才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但既然是我和奶奶签下了这份协议。
那么我离开这些事情奶奶也一定知道。
他抬眸看着眼前的奶奶，眼里带起一丝希翼。
“奶奶，您应该知道我去哪里了吧？”
“求求你，快告诉我吧。”
江奶奶看了他许久，发现江牧北这次的情绪，比苏小小那次还要激动。
当年苏小小走的时候，江牧北哪怕再痛苦。
也没有到祈求别人的地步。
他是个天之骄子。
从来不会低下头颅。
江奶奶也没有想到，他和我的感情居然到了这个地步。
可是江奶奶知道什么呢。
她只知道，把护照和证件给了我。
江奶奶摇了摇头：“牧北，我很想告诉你，可是我也不知道。”
江牧北眼里顿时变成了失落。
他从来都不知道，我会离开的这么决绝，就像我当初突然闯进自己的世界一样。
江奶奶看着他如今的模样，开始试探的问道。
“那你和苏小小......”
江牧北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
接通的一瞬间，苏小小着急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牧北，快来，快来救救我。”
“我老......不，我前夫，我前夫来找我了！”
江牧北此刻已经焦头烂额。
本来不想去，但听到苏小小求救的声音，还是去了。
实际上他确实喜欢过苏小小。
苏小小就是他心底不可磨灭的白月光。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
尤其是着次苏小小回来后。
他渐渐发现，苏小小变了。
她变得事故、圆滑，和曾经那个单纯明媚的少女完全不同。
江牧北觉得，曾经的美好，大概都是他的幻想罢了。
所以他是想和我继续好好生活的。
只是他不知道我为什么开始对他冷淡了许多。
他甚至是想利用苏小小来刺激我，让我找到曾经疯狂追求他时的激情。
江牧北现在觉得，自己是个巨大的傻瓜。
可苏小小毕竟是他的青梅竹马。
他听到苏小小的求救还是来了。
苏小小家门前，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怒气汹汹的站在门口拉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