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失望攒够的时候，我就再也没有勇气往前一步了。

哪怕是那件我很喜欢的婚纱。

在很多年前，我缠着周京砚说，「等你公司发展稳定了，我们就结婚，买这件婚纱好不好？」

他那时候眼睛亮晶晶的，答应了我很多愿望。

只是我现在一点都不在意了。

哪怕看到程婉将我最喜欢的那件婚纱穿在身上的时候。

我的神情也是淡淡然的。

「知晴，我只是没穿过婚纱，试一下你的应该没关系吧？」

她眼神是那么无辜又单纯，看着我的时候又掠过一丝挑衅。

「不是我的，你不用跟我说。」

周京砚表情一僵，朝我解释道：「婉婉她是来给咱们送祝福的，只是替你试一下婚纱而已，你别生气。」

我无所谓地笑了笑，「没关系呀，顺便帮我把戒指也试了吧。」

我看着手表上的时间，在计算着搬家公司的速度。

想来这会，应该都已经把我的东西搬走了。

无非就是衣服首饰，还有已经积灰的画架颜料。

不多不少，九年的青春也就九个纸箱而已。

「知晴，你最近怎么变得这么懂事了？」

在他眼里，懂事就是不吃醋胡闹，看着他和别的女人暧昧亲热也要装大度，这才符合他心目中的完美女友标准。

他眼角眉梢都带着笑意，「我好欣慰，我喜欢的那个知晴又回来了。」

「你这么乖，我们明天就订婚吧！」

「就当是给你的奖励，让你得偿所愿，成为我的未婚妻。」

我没回应他，目光瞥向程婉。

她咬牙切齿看着我，狠狠地攥着那件我喜欢的婚纱。

穿在她身上很合适，从来就不属于我。

随便吧，反正我要走了。

我借口去外面透透气的间隙，搭上了前往机场的出租车。

然后拉黑了他的联系方式，离开这座我生活了九年的城市。

等周京砚晚上回到家。

看见我的东西一搬而空的时候。

他迅速用新号码给我发了短信过来：

「许知晴，你什么意思？」

「我们不是要订婚吗？你怎么搬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