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那天，姜恒约我出去玩。

在拐角处，我们看到一个衣衫褴褛的盲人乞丐。

冬日街头，他穿的那样单薄。

我起了恻隐之心。

买了热气腾腾的咖啡和面包送到他身边。

「给你，暖暖胃吧。」

我用英文和他说。

听见我的声音，乞丐顿时激动。

他死死攥着我的手，语气里是失而复得的欣喜：

「歆然，我的歆然！我终于找到你了。」

他用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眼睛。

「我终于能理解你失明的那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了。

「我错了歆然，我们从头来过好不好？」

他眼神空洞看向我。

我直视他的双眼。

曾经流光溢彩的那双眼睛，如今混浊不堪。

我奋力挣脱。

姜恒后怕地将我拥在怀里。

「歆然，求你跟我回去，我要东山再起，我不能没有你，没有周氏。」

他苦苦哀求。

东山再起？

我冷笑。

「周逢川，你拿什么东山再起？

「况且，我为什么要跟你复合？我可看不上一个瞎子。」

这句话像一把尖刀，深深刺向周逢川。

他面容呆滞，「啊」了一声。

再也没说出来话。

离开之际，我看到好几个流浪汉在殴打周逢川。

他们狠狠踹向灰扑扑的周逢川。

周逢川痛苦地蜷缩着身子。

嘴上一直叫着我的名字。

我收回视线。

发现姜恒一脸紧张看向我。

见我看他，他若无其事收回视线。

只是睫毛颤动。

我牵起他的手：

「你那天是不是想说，我心里是不是还挂念着周逢川？」

姜恒低垂着头没有看我。

他的手下意识攥紧衣服。

我轻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早在我来的时候，他就跟我没关系了。

「我现在满心满眼都是你。

「姜恒，我们要不要试一下？」

他的脸瞬间爆红。

将我抵在墙上，他嗓音缱绻：

「姐姐，这可是你说的。」

有孩子嬉笑着将糖果递给我。

姜恒嘴唇水润，害羞的不敢抬头看我。

下雪了。

我拉着他去堆雪人。

他忽然出声：

「此生也算共白头。」

他一语成箴。

后来，我和姜恒结婚。

婚礼那天有个瞎子乞丐跌跌撞撞闯了进来。

在听到我说「我愿意」时。

他蓦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婚礼结束后，姜恒有些遗憾：

「可惜，没能给你一个完美的婚礼。」

我拥他入怀，满足道：

「没事，结果是对的，就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