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随着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消失在山脊之后,我们终于抵达了哀牢山脚下。
在这片静谧的野外扎营过夜。
我和时屿白躺在同一个帐篷里,狭小的空间里,我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气息,却也更加强烈地感受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我蜷缩在帐篷的一角,感觉别扭和难受。
这种亲近却又遥远的关系让我窒息。
时屿白似乎察觉到了我的不安,他转过身,“我们谈谈吧。”
可是,我想,我们能谈什么呢?
是谈这些年对他深藏的爱恋吗?
谈我为了能和他坐得近一些,每次选修课都不吃早饭,只为了提早去教室占座位?
谈他和董听晚双向奔赴,令人羡慕?
还是谈后来我学会了待定系数法,却发现,最想待定的是有他的未来?
“时屿白,”我转过身,声音微颤,直视着他那深邃的眼睛,“你会......喜欢一个傻瓜吗?”
在时屿白的心里,我恐怕早已成了一个无可救药的大傻瓜。
“傻瓜?”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解,“我原本计划三个月后开始长期的户外拍摄任务,但现在,我想这次项目一结束就出发。到时候,我们......”
“就离婚,对吧?”我猛地坐直身子,心如刀绞,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坚定,“可以,这次项目结束后就离婚。”
帐篷内的灯光昏暗而摇曳,我几乎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即便如此,我仍能感觉到他眼中的光芒,在那一刻黯淡了下来。
“这就是你的打算?”他低沉地问。
“是!”我气恼地回答。
时屿白的气息变得急促而紊乱,胸膛剧烈地起伏。
他几次张口,却又硬生生地将话咽了回去。
最终,从喉咙深处挤出一个沙哑至极的字眼:“好。”
他坐起身,猛地拉开帐篷的拉链,冷风随即灌入帐篷内,“既然和我在一起让你这么不自在,那你去找听晚吧。”
他的声音在夜风中飘散,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