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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交往的这几年,我们都曾交付过真心。
我记得他为我准备的惊喜,记得我们靠在一起看的每一场烟花,记得我们的海誓山盟。
可阶级这种东西,我上不去,他下不来。
我们是不会善终的。
我轻轻叹气,挽上母亲的臂弯,坐进了车子里。
落锁后,所有的声音被隔绝在外面。
包括宋潭的拍窗声和呼喊声。
透过车窗,我看见熟悉的建筑物不断后退。
万籁俱寂中,毛毛细雪落在地上,把一切过往都掩埋了。
坐上绿皮火车,我和母亲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城市。
那里没有宋潭,也没有秦韵。
白天兼职,晚上开灯写小说。
一晃五年过去。
我以“作家”身份出现在座谈会上。
与曾经的故人相见。
“听说秦作家和沐作家是同个大学的,你们之前认识吗?”
主持人活跃现场的气氛。
一旁的秦韵用手指点着下巴,漫不经心。
“奥,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抄袭我的作品然后被退学的沐亦熙。”
“真是好久不见啊。”
“话说,你现在还会抄袭别人的稿子吗?”
一语激起千层浪,全场的目光都汇集到我的身上,观众席也传来窃窃私语声。
一如当年。
我站起身,在窗外烟花盛放的瞬间开口,不轻不重。
“如果你没有证据,我会告你诽谤。”
“我说到做到。”
......
初雪伴着烟花落满了整座城市。
我站在电视台的门口,等待着出租车。
秦韵走到我身边,拢紧了身上的皮毛大衣。
“你斗不过我的,星河文学奖那日,就是你身败名裂之时。”
“就像你妈妈当年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