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网上铺天盖地全是盛氏集团的负面新闻。
盛延被迫公开道歉,但还是无济于事,无数公司纷纷和盛氏集团解约。
仅用一周的时间,盛氏就陷入了危机,摇摇欲坠。
盛延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并不意外。
“许甘棠,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悔恨,如果不是我听到背景里沈方晴给怕他冷劝他盖上毛毯,这句话会显得更加真诚。
“盛延,我们已经分手了。”我告诉他。
他却摇着头开口,“不!我没同意就不算分手!”
“许甘棠,我错了,我真的好想你,你回来吧!我求求你了!”
“只要你能重新和我在一起,让我做什么都行!”
十年。
我想要听盛延这句话十年了。
为此,十年的时间我任劳任怨,付出了所有。
可现在,听着他道歉的话,我只觉得聒噪。
*
我挂断了电话,顺带拉黑了盛延的电话号码。
他却在第二天出现在了我公司门口。
穿着我亲手设计的西服,手里捧着一大束鲜花,拉着横幅深情向我告白。
“许甘棠,再嫁给我一次好吗?”
看着他身后的巨型条幅,无数路人纷纷停下拍照,就连孟璟也调侃我。
“许总,魅力大啊,这么一个帅哥和你当众求婚。”
“喜欢送你。”
我开口,孟璟呲着的大牙一下就收回去了。
“许总你别开玩笑,这帅哥的事迹我可听说过,给我我吃不消。”
“那还愣着做什么?”我反问他。
孟璟愣了一下,我继续发号施令。
“去找保安部的人,尽快把人给处理了。”
“留在公司门口,有碍市容。”
盛延被保安赶走了。
走的时候太急,甚至连鞋都跑丢了一只。
但他毫不在乎,每天雷打不动穿着西服来公司门口。
保安赶他,他就去马路对面站着,然后再拉开那张印有我名字的巨型横幅。
时间一长,就连我爸都有意见了。
“小棠,这本来是你自己的事情,爸爸不应该插手,但这盛延天天来公司门口闹也不是个事,你看......”
“我知道了爸,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我把盛延从黑名单里放了出来,告诉他想和他见面谈谈。
盛延很高兴,“那我定市里最火爆的那家情侣餐厅好不好?”
我回了他两个字,“随便。”
*
晚上八点半。
时隔半个月,我再次和盛延共处一个空间。
盛延见到我很激动,立马拿出了手机,向我一一介绍上面的照片。
“许甘棠,你离开的这段时间,我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是你最喜欢的中式风格,还有婚纱照,我也让婚纱店重新弄了,已经洗好挂在我们的婚房了。”
“婚礼是你喜欢的中式风格,举办地点是......”
盛延如数家珍,嘴里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之前的我无比期盼的。
可现在,从他口中吐出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乏味。
伸手,我盖住了盛延的手机,问他。
“你记不记得我两是怎么认识的?”
盛延愣了一下,脸上开始浮现尴尬的表情。
我知道他不记得了,但这不重要,拿出被我放在钱包夹层里,保存了将近十年的彩票,缓缓推到他面前。
“我第一次见你,是在学校的彩票店,你说你有张彩票过了期限,能不能兑换。”
十年前的回忆渐渐苏醒,盛延也被拉回我们刚认识的时候。
那天彩票店的店员拒绝了他的兑换要求,盛延很伤心,因为他说这是他用来交学费的钱,如果没有这笔钱,他可能会被学校劝退。
我心软替他垫付了这笔钱,从此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但现在,我想告诉盛延,过期的彩票兑换不了,就像我们的感情,结束了就是结束了,再去挽回没有任何的意义。
可我嘴中的话还没说出来,盛延的手机就响了。
虽然他拿走的很及时,但我还是看到了上面闪烁的人名。
晴晴大宝贝。
他从未用如此亲昵的称呼来喊过我。
不管在一起一年还是十年,我在他的口中永远都是许甘棠。
“对不起啊,许甘棠,我接个电话。”
盛延没有注意到我脸上的表情变化,起身去接了电话。
隔着透明的玻璃窗,我都能看到他哄电话那头人的耐心。
我忽然就觉得,连见这一面都没了意义。
起身直接买了单,然后出门打电话给我爸。
“爸,我想好了,国外那个项目我来接手吧。”
“嗯,就订今天下午的机票,越快越好。”
*
盛延打完电话回到餐厅的时候,四下里已经没了我的身影。
他立刻给我打电话,得到的结果却是冰冷的机械音。
盛延慌了,颤抖着手打下字。
“许甘棠,你去哪了?你别吓我好不好?”
“许甘棠,你回来,明天就是我们婚礼了,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好好谈谈的吗?”
收到盛延短信的那一刻,候机室提醒登机的声音也在同一时间响起。
我看了看手机几十个未接电话和那条短信,最终还是把卡拔出来,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盛延,我爱了你十年,追逐了你十年。
十年里,你的目光却始终不曾停留在我身上分毫。
就连告别的时候,也有沈方晴的影子。
那就再见,再也不见。
*
我是当天下午到的国外,一落地就进入了紧锣密鼓的工作之中。
等我忙完手中的项目后,已经是一个月以后了。
我爸说,新项目完成的不错,他打算给我从国内调一个老熟人过来当帮手。
见到孟璟的时候我并不意外,他还是老样子,一上来就调侃我,“你在国外过的挺滋润啊!之前的事,彻底放下了?”
我知道他在说什么,随口说了句,“早放下了。”
“那就好,你知道吗?你那个前男友出事了。”
“你都出国了,他还是执拗要举办婚礼,说什么你肯定会来。”
“结果婚礼现场发现新娘是另外一个,连海报什么的都是别的女人的,立马发疯把女方的手给剁下来了,说什么要不是对方捣乱,他早就和你结婚了。”
“对了,那个女的你也认识,好像叫什么沈......”
“沈方晴。”我补上了孟璟的话,他立马点头赞同。
“对对对!就是沈方晴!”
“那女的老惨了,本来还有接回去的几率大,但那男的把她手丢下水道冲走了,找到的时候都臭了,恐怕得落下终生残疾。”
“男的好像被鉴定出精神有问题,现在还在精神病院关着!”
“要我说,还是许总你有先见之明,早点和这种男的划清了界限,不然现在我想见你都得去医院。”
孟璟还在调侃,我却没说话。
或许吧。
但那都是过去式了,从今往后,我的生活里,既没有盛延,也没有沈方晴。
只有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