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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尤贞难得偃旗息鼓了几日。
我好不容易吃到新鲜的饭食,却并不打算放过她。
毕竟杀母之仇,不共戴天。
我娘是个青楼妓女,颇有才气的那种,在扬州是出了名的美人,老鸨将她视作摇钱树,日日哄着宠着,将她养出几番傲气来。
我爹那时还是侯府的小世子,走马章台,少年风流。
圆月下,柳树旁,邂逅佳人,二人诗词唱和,于是一见倾心。
我严重怀疑是我娘单方面的一见倾心。
但这个场景狠狠戳到我娘的恋爱脑了。
她使了浑身解数让我爹替她赎身,美滋滋的从扬州的画舫上走进京城的深院里。
然后被生生磋磨至死。
起因不过是她长久无宠,又不愿相信少年郎早已变心,脾气愈发暴躁。
她怨怼我爹薄情,也连带怨上了我,怨我不是个儿子,否则她也不至于沦落到今天这个田地。
我一边择菜回怼她,若我不是个女儿,侯夫人也不会留着我们娘俩的命。
那日我娘在破口大骂我的空隙,顺脚将溜进院里的一直鸳鸯眼波斯猫踢飞了出去。
那猫惨叫一声逃的狼狈。
不久宋尤贞身边的人就来问罪了,说那狸奴是大姑娘的爱宠,大婚后是要带入宫的,现在被她一脚踢出了问题。
我母亲颤抖着赔笑,点头哈腰的道歉赔罪。
当然她的道歉无足轻重。
几个婆子狞笑着把她架起,将她的头狠狠摁入水缸,水花顿时四溅,还有挣扎时皮肉狠狠敲在铜缸上的闷响。
为首的婆子是宋尤贞的心腹,尤其凶神恶煞,在一旁大声啐骂我娘贱命一条不足为息。
我在门后吓得手脚呆滞,根本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