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贵人身边的婢女、救人的侍卫口供都能对得上,加上明贵人本身贪玩任性,超度的道士说她流年不美、七杀攻身,人人都当她是倒了大霉。
我瞧了娴妃两眼:“只可惜那些侍女都被杖毙,死无对证了。或许,太医院还能找着当初的脉案?”
哪里还有什么脉案,宋尤贞把持后宫这么多年,这种致命的证据怎么可能留下。
就看娴妃协理后宫这些日子,有没有能力创造出一份“证据”了。
娴妃一点就透,当即便风风火火走了。
青鸢见了朝我一笑:“奴婢去送送娴妃娘娘。”
我道不急,命她站住。
看着青鸢不解的目光,我缓缓开口:“阿鸢,当初在坤宁宫,你是唯一一个肯对我好的人。如今我身为昭仪,也依旧将你视作姐妹。”
青鸢顿了顿,脸上堆笑:“好好的,娘娘怎么说起这个来了?”
“你方才是想去给宋尤贞递话,对吗?”
一时寂静。
青鸢的笑僵在脸上,目光渐渐惶然,我沉吟着直视她。
我在坤宁宫受其他宫女欺负的时候,是青鸢帮我出头。
后背上被鞭打出来的伤痕,也是青鸢帮我上药。
我们曾对月结金兰,发誓互不相负。
她是个好姑娘,把我给她的大半赏赐都拿去贴补宫外的老父老母。
想来问题也出在这里,故而我愿意给她个机会。
青鸢扑通一声跪下,哭着膝行过来揪住我的裙摆:
“奴婢不想的,我不想这样的你信我!皇后娘娘拿我父母要挟,小怜,你知道的,你知道我父母养大我多不容易,我不能辜负他们啊!”
我低身抱住她,在她耳边慢慢道:
“青鸢,你说了,我便信你。你可以去回话,我不让你为难。”
“只是以后她再要你传话,你得告诉我,好不好?”
青鸢满面泪痕,乖乖点头。
“好姑娘,喝些茶缓缓再去。”我亲自给青鸢倒了杯茶。
青鸢出去后,我唤人将小厨房那碟点心连同茶水一并扔掉。
阿鸢啊,若是你方才不说、不应。
这杯带着解药的茶,便喂不进你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