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一时之间愣在了原地，像是不敢相信我真的要离开他。

沈知予像疯了一样死死攥住我的手腕，眼睛里的红血丝清晰可见：

“你凭什么敢说不欠我的？是你害死了清清，是你——”

“不是我害死了她。”

手腕被他捏得生疼，但我还是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

“是沈清清自己选择的，你想知道真相吗？”

知道沈清清选择结束自己生命的真相的人除了我，还有沈阿姨。

那天是我用手机里的警笛声吓走男人后，救下了被欺负的沈清清。

她衣衫不整地跪在小巷的垃圾堆旁，浑身都是青紫交加的掐痕，恶心得呕吐不止，泪水混着额角的鲜血不住地往下流。

我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强忍着慌乱要打电话报警。

沈清清却猛地抢过手机，含着泪跪在地上哀求我：

“小玫，看在我们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我求求你不要报警好不好？”

“我好脏，知予要是知道了，就再也不会要我了......我求求你，求求你了小玫......”

愤怒和害怕交杂的情绪让我止不住地浑身发抖。

但看着她苦苦哀求的样子，我还是心软了。

我把她带回了沈家，让沈阿姨带她去医院做个检查，顺便劝劝她报警。

可在得知情况后的沈阿姨却犹豫了，她支支吾吾地说着不要外传，就让我先回家了。

回到家后，我一直尝试着联系沈阿姨了解后续情况，可沈阿姨的电话却怎么打都打不通。

我无论我如何也没能想到，最后一次得知沈清清的消息，竟然是她的死讯。

沈知予僵直地站在原地，像是被无形的锁链紧锁着四肢难以动弹，只觉得心脏像被人死死攥着，只剩下一阵钻心的疼。

怎么可能呢？

叶以玫没有欺凌沈清清？

那自己这么多年的所作所为又算什么？

他的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正在努力消化着完全违反他认知的真相：

“我不信......我不信！”

“我妈向来都是把清清当成亲生女儿来疼的！叶以玫，造谣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再理会他们，而是拿起包就径直走出了门。

迟到的真相不管是否能被接受，都早就失去了它原本公正的意义了。

离开了这个一直“囚禁”着我的家，才发现偌大的城市竟没有一个可以落脚的地方。

我打电话向公司申请了公寓宿舍，等待审批的这几天刚好去外地出差。

出差期间，电话莫名其妙响个不停。

我嫌烦，就把原来那张电话卡拔出来折断扔垃圾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