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之前,他的剑放在哪里,秦云岁便要跟着把红缨枪放在哪里。
那时候,他还笑秦云岁孩子心性,一天到晚做这些幼稚的事情。
可现在,他再也看不到依偎在一起的枪剑了。
也再也见不到秦云岁了。
楚祈开始酗酒,每日半醉半醒,只为了在意识不清时能恍惚看见秦云岁同他说笑的模样。
沉浸在幻想里时,他会习惯性地握上剑柄,摩挲那处地方。
然后崩溃地叫喊起来。
“红缨呢?岁岁给我的红缨呢?!”
“挂得好好的,怎么就不见了?”
“岁岁在哪?我要见她,你们快把她找过来!”
侍卫表情复杂,战战兢兢。
“王爷,您又醉了。”
“秦小姐现在在京城,已经不在漠北了。”
楚祈一愣,一副如梦初醒的样子。
“是梦啊。”
楚祈痛苦地捂住头,眼泪不受控制地留下来。
“我说怎么看见岁岁了,原来是梦啊。”
他夜夜睡在秦云岁以前的床榻上,靠着回忆度日。
却在某一天早晨醒来时,发现房间里属于秦云岁的东西都消失不见了。
仿佛秦云岁从未来过漠北,他们之间从未有过那五年的朝夕相伴。
楚祈疯了一样到处寻找,几次三番从轮椅上跌下来。
最后才发现,空荡荡的屋子里留下了一张纸条,上面有沈寻的笔迹。
“你不该弄脏岁岁的东西。”
楚祈终于崩溃,抱着头痛哭起来。
这么大一个漠北,却找不到任何一件属于秦云岁的东西。
他连个念想都没了。
当日方娆匕首上淬的毒,已经深入五脏六腑。
楚祈常常出现幻觉。
他总能看见秦云岁穿着一袭飒爽红裙,策马疾驰在草原上的样子。
红衣翩跹,宛如一道烈焰,点燃了天边的晚霞。
可他却亲手端起一盆又一盆的冷水,浇灭了这簇摇曳的烈火。
明明他们曾是最亲密无间的人。
而今却天各一方、再难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