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爸爸听不见我的声音。

其实我自己也听不见。

我只能凄厉地哭喊着，想请爸爸睁开眼，看看无助的我。

不知为何，爸爸的目光，真的看向了我这边。

他的眼中有着愧疚、不忍。

还有无法忽略的，痛彻心扉。

可是，这样的目光只有一瞬。

很快，他就收回了视线，转而看向怀中的江婉。

“江婉，你那天弄死的那个人，究竟叫什么名字？”

江婉身子一僵，但还是很快放松下来，强行扯出一个笑脸。

“就是那个跟你拉拉扯扯的小女孩啊，我一时也想不起来了，阿则，就算她不是你的情人，那她侮辱你和宁宁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我杀了她，应该不会让你不开心吧？”

爸爸眸色暗沉，就连我也读不懂里面的情绪。

“当然了，毕竟宁宁是我最心爱的女儿，江婉，你应该听说过吧？我家之前的保姆，仗着我工作忙，宁宁看不见东西，就故意用一些劣质食品来糊弄她，省下来的钱，劝进了自己的口袋。”

“宁宁吃出来口感不对，但是怕我会对保姆做什么，一直都不肯说。”

他的手指，随着讲述逐渐下滑，慢慢搭在江婉的脖子上。

江婉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却不敢躲开，只能听着爸爸继续慢条斯理地讲着以前的故事。

“但是啊，这件事，还是被我发现了。”

“其实呢，我觉得人有贪心，都是很正常的一件事。所以，我也不想把事情搞得我太僵，我只是戳瞎了那个保姆的一双眼睛。”

“如果不是宁宁哭着求我，我早就把她拉到狗场喂狗了。”

爸爸空余的手，为江婉整理了一下鬓发。

他淡淡问道：“你说，我们宁宁是不是很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