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月!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呢,你这些年瞒着我们躲在这里,就在干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吗?”
“你读了那么多年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面去了吗,知不知道什么叫做礼义廉耻。”
地上散落的画册上,是我在美术学院兼职做人体模特时的几张画像。
尺度挺大,却是我在患癌期间支撑我做化疗时的经济来源之一。
“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想解释,可是话音未落,巴掌声就再次响彻整个客厅。
耳边传来刺耳的嗡鸣声,脸上是火辣辣的疼。
来不及吞咽的血,顺着嘴角往下落。
她的表情是极致的狰狞:“你少狡辩了,你什么德行我能不知道,你做过的恶心事还少吗?”
“你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还说什么跑出来闯荡,这就是你闯荡三年来的结果吗?”
“早知道你成现在这副德行,当初我就不该扎三百多次保胎针把你生下来,你舅舅也不会为了保护你这个祸害死在车祸里。”
“看看萱萱,再看看你,真是一点儿做姐姐的样子都没有。”
林萱,又是林萱,一个世俗意义上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表妹,却像噩梦一般吞噬了我短暂的一生。
当初的车祸我活下来了,却又如同早就死了一般。
面对我妈连珠炮的责怪,我攥紧了手,将本来要拿出的止疼药放于口袋深处,滚动的喉头咽下了在生命倒计这个时候,遇见亲人时所漫起的那一点点委屈。
当一个人不再对别人心怀期待的时候,便不再允许自己受半点委屈。
不想听解释,那我便再也不解释。
我捡起地上的画册,一张张的在她面前展示:“这幅画赚了1500,这幅赚了2000,这个900......”
“挺赚钱的吧,要不要我把这活介绍给你的好侄女,省的她二十多岁的人了,还得依靠姑姑的救济金活着。”
“要不你也去,赚的更多......”
扬起的巴掌再次朝我落下时,被我躲开了。
她恨极了,一双猩红的眼睛狠狠的瞪着我:“我警告你,少把那些恶心的事情跟萱萱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