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听我任何解释,就把我推出了门外。
心脏疼到麻痹,下午的风明明那么暖,却吹得我浑身发凉,刺骨一样得冷。
第二天中午,我再次敲响了婚房门。
昨天被怀羽赶出去后,我忘记带走怀羽给我买的萨摩耶欢欢了。
门是妈妈给我开的,可开门后,没听见狗的声音。
“妈,我的欢欢呢?我过来带走它。”
“玫霖对动物毛过敏,怀羽刚刚把它扔了。”妈妈一脸淡然。
我脑中一阵嗡鸣之声,连忙冲下楼找。
可已经来不及了,就在我出了小区之后,欢欢已经躺在了马路旁边的垃圾桶边。
眼睛睁得大大的,嘴角是血,肚子被车撞得连部分脏器都露了出来,毛发脏污,一动不动。
眼前突然出现了重影,我连站都站不稳,心脏中间好像有什么裂开了,浑身冰凉。
我失魂落魄重新回去,看着一脸平静甚至漠然的陈怀羽。
“为什么要把它扔掉还让它出了车祸?那是你给我买的!”那条萨摩耶是怀羽买的,陪了我整整5年。
以前怀羽总说“尤微,这只狗狗是我们相爱的证明,如果我不听话,你就让他咬我!”
那只萨摩耶的笑脸历历在目,曾和怀羽一起陪着我度过了无数个夜晚!
“姐姐,我从小就对动物毛发过敏,怀羽一直都记得,怎么可能会把狗带回家养呢?一定是姐姐你偷偷把狗放我家的。”安玫霖皱眉道。
此时陈怀羽脸上的茫然也瞬间消失,再看向我时,眼神重新恢复冷淡。
“这就是一个当姐姐该有的素质和教养吗?妹妹得渐冻症还毛发过敏,你半点都不关心妹妹,你这种人,居然还能心安理得提自己的狗?”
而爸妈这时也一脸冰凉说话。
“安尤微,玫霖只剩两年时间了,你一个当姐姐的不顾着妹妹,这时候还在想狗,狗的命有玫霖重要吗?”
这番话语如同惊雷当头劈下,疼得我十指瑟缩。
我抬起头,看向陈怀羽。
“陈怀羽,如果你以后恢复记忆了,会为今天的事情感到后悔吗?”
我的声音在发紧,嗓子每吐出一个字,都会疼得直颤抖。
陈怀羽怒瞪我一眼,“就算我真像你所说的恢复记忆了,我也依然只爱玫霖!绝对不会喜欢你这种人!”
心死,就在一瞬间。
“好……希望你们,永远不要后悔。”我最后一次深深看他们一眼,离开了。
而不知道为何,看见安尤微转身离开的背影,陈怀羽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慌乱。
她离开的背影很决绝,带着慢慢苍凉孤寂。
难道他以前真的和她相爱了11年?那只狗,真的是自己给她买的?
晚上,陈怀羽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安玫霖,忽然觉得十分刺眼,特别是在看见她身上这件露骨样式的睡衣时。
这件睡衣怎么看怎么熟悉,可他就是想不起来!
“怀羽,你怎么了?”安玫霖吻着他。
陈怀羽忽略了那个怪异的感觉,开始回应着,可慢慢觉得这个吻越来越陌生、恶心。
这不是他心底熟悉的那个吻!
陈怀羽侧过头躲开安玫霖,而安玫霖还不自知,动情的吻落在了陈怀羽锁骨处。
“怀羽,我只剩两年时间了,趁我还有时间,我们赶紧结婚生个孩子吧!”
结婚……孩子……
陈怀羽脑子突然一阵剧疼袭来,额间青筋直跳。
他起身下床找头疼药,脚在不经意间踢到床下一个硬硬的东西。
陈怀羽捡起来后发现是个相框,翻过来时,陈怀羽瞳孔紧缩。
这是一张他和安尤微的婚纱照!
头疼在这刻激发到顶点,脑海里那个木塞好似瞬间被冲开,一幕幕画面,一幕幕记忆涌出!
他想起来了,安尤微,安尤微是自己爱了11年的女人!!
“怀羽,你怎么了?”
陈怀羽回过神来,看着在床上的安玫霖,她穿的睡衣是安尤微的,那是自己给安尤微买的。
每次看尤微穿上这件睡衣时,他都恨不得立马化身为狼。
“安玫霖?谁让你进来的?你穿着尤微的睡衣做什么?”
安玫霖脸色惨白,“怀羽,你……你不是失忆——”
失忆……陈怀羽瞬间想起失忆后的事情,嘴不受控制张合着,慌乱和愧疚在这瞬间达到灭顶的巅峰!
“我得去找尤微……她还怀了我们的孩子……我不能让她难过,这样对她和宝宝不好!”
陈怀羽慌张呢喃着,套上衣服就狼狈逃出门,出门时,还不忘转头瞪着安玫霖。
“马上给我滚出我和尤微的婚房,别以为你得了渐冻症我就不敢骂你!”
陈怀羽冲出门后,只剩安玫霖脸色发白坐在床边,半晌,她才哆嗦着给爸妈打电话。
“妈,怀羽……好像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