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时，众人的目光纷纷落下。

母亲脸色一变，当即上前：“你来干什么？”

他拳头紧攥，嘴唇翕动，半天只吐出一句。

“妈，对不起。”

说罢，他跪了下来。

母亲冷眼看着，不为所动。

“我不是你妈，你对不起的也不是我，而是他们母女俩！”

“都是我的错。”顾言轩颤抖着，竟像个孩子般呜咽了起来：“我以为....我以为她是装的，我以为她会跑的，我没想到.....”

“你以为？”母亲厉声打断：“你以为的不过是她不会离开。你不过是仗着她对你的爱有恃无恐！”

“对不起，”顾言轩牙齿咬的咔咔作响，一个接一个的巴掌扇在自己的脸上：“是我辜负了她，我不求她原谅，我只求你，求你让我看她最后一眼可以吗？”

母亲默不作声。

顾言轩将自己的脸扇到肿起。

见她不为所动，他开始磕起了头。

直到头破血流，染红了眼前的地板，母亲才堪堪喊停。

“罢了。”母亲重重的叹了口气：“看看你造下的孽吧，也看看晓欣所受的罪，我要让你一辈子都活在愧疚里。”

顾言轩重重的磕了个头，他支撑着站起身，踉踉跄跄的来到我的棺材前。

我的样子在花了重金修复后，恢复到了生前的七八成。

但四分五裂的缝线看起来还是让人毛骨悚然。

顾言轩手轻抚着我的脸颊，再到肩膀，最后颤颤巍巍的停留在了我隆起的腹部。

下一秒，他再也忍受不住，痛哭了起来。

“老婆，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你要打要骂，要杀要剐我都随你意，我只求你再睁开眼看看我，我不能没有你，求你了。”

他哭的声嘶力竭。

泪珠一滴滴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却只觉得恶心。

鳄鱼的眼泪。

凉薄且虚伪。

我不需要这迟来的道歉，

也不需要这满是伪装的爱。

我要他和我一般的疼，受我一般的罪。

才得以舒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