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还在通着电话:
「你有我急吗?」
「这不是钱的事儿。」
那边久久没有声音。
寿衣店那边的人听起来更加为难了。
我听到店员喊他——谢先生。
手机上此时又弹出来医生的消息。
【尽快来化疗。】
我有些烦躁,开了口:
「谢先生,我不难为你,但是我还是想问一嘴,你是有什么特殊癖好吗?这样吧,让他们先做着,最后谁先死谁先用怎么样?」
「哦,不好意思,你是自己用的吗?」
「如果是的话,我正在殡葬店看棺材,小香风的,你要不要过来一起看看?」
电话那头骤然安静了下去。
我同样没再开口。
话虽然放了出去,但我有点后悔,想了想还是不要那样悠哉悠哉的等死。
既然是个陌生人,又是我自己设计的婚纱,还是我穿第一次比较妥当。
这样一来,我还是别租小公寓了,到时候自杀再给人家房弄成凶宅,卖不出去。
我还是回了家,准确的来说是贺辞的家。
我陪贺辞多年,风里来雨里去,贺辞用赚的第一桶金买了这套房子送给了我。
也不算送,毕竟房产证写的是贺辞自己的名字。
也许因为这间屋子以前承载了太多欢笑,现在看来冷清的不像话。
前段日子,贺辞说要出差,其实我想说的是,我看到了他行李箱里准备的精致香水。
不过我快死了,也不能总占着窝不是。
我掏出手机,没有一个电话也没有一条消息。
我叹了口气,给微信置顶的联系人编辑了条消息。
「贺辞,你看过信了吗?」
久久,久久,对面都没有回信。
我又不死心的发:
「贺辞,我生病了,你能不能陪陪我?」
对面还是不回消息,再过一会我点进去看,朋友圈已经出现一条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