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反抗最终也没能掀起一点水花。
甚至我的同学老师听说这件事后都纷纷打电话来问候我,让我安心修养,反倒是我的爸妈,为了姐姐的检查忙上忙下,至于我,连问都没问一句。
移植手术很成功。
手术后姐姐被推进了无菌病房看护,而我只在监护室观察了一天就转入了普通病房。
爸妈忙着给姐姐加强营养忙的脚不沾地,只在我出监护室第一天匆匆露了个面,余下几天都是外婆在照顾我。
术后第四天的夜里我开始发烧,外婆身体不好被我劝回家休息,结果我烧的迷迷瞪瞪,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我烧的额头滚烫,一点力气也没有,明明按铃就在手边却怎么也够不到。
我告诉自己只是发烧而已,睡一觉就退烧了。
可我越躺越难受。就在我挣扎得想要爬起来的时候,听见帘子外面两个护士在低声说话。
“这就是那个给姐姐捐骨髓的小孩?”
“是啊,你说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待遇相差这么大呢?”
“怎么了怎么了?有八卦?”
“我听ICU那边的人说,俩爹妈都在大闺女病房外面守着,寸步不离的,小闺女这边也就刚转出来那天露了个脸,其他时候来都没来过,都是孩子姥姥在照顾。”
“这么惨,ICU不是不让探视吗,那守个什么劲?”
“谁知道呢!”护士嘁了一声,又说:“而且我听说这闺女从ICU转出来也是她爹妈的意思,人大夫都说了最好观察几天,结果爹妈愣是不给住,非得转出来......”
这么说着,她掀开帘子,看见病床上满脸泪光的我,面上闪过一阵尴尬。
“秦挽?夜间查房,你感觉怎么样?”
我张了张嘴,才发现我的嗓音已经哑的不成样子。
“我,烧......”
护士脸色一变,立马拿来温度计,这才发现我已经烧到了三十九度。我看着护士手里的温度计,眼泪止不住的流。
医生给我开了药,又马不停蹄通知家属。
来的是我妈,她很不耐烦的拿着药让我吃,边拿边说:“你真的是来讨债的,你就不能安生一点吗?”
看着我把药吃完她就走了,甚至都没等我睡着。
谁知道我烧是退了,半夜又开始吐,地上到处都是我的呕吐物,最后实在吐不出什么了就一直一阵一阵返酸水。
整个护士站被我搞得人仰马翻。
护士长又给我妈打去了电话,就在我以为他们不会来时,我妈终于把门推开了。
她看了眼满地的狼藉,直接过来给了我一个耳光,骂道,“你不会去厕所吐,搞得这么脏谁收拾?”
那一耳光,打得我眼冒金星,一下子差点背过气去,就那么直直的躺在了床上,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了。
最后还是护士听见动静冲进房间里赶忙把我妈拉开,并勒令她不准再踏进病房。
所以一直到我出院,我都没再见过他俩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