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我的脑袋又开始疼了,扶着墙缓了好久才勉强可以走路。
我订了张出国的机票,希望在最后的日子里面永远都可以保持开心。
刚落地,就看见了文景给我发了百来条微信辱骂我的消息。
我把微信注销,把电话卡掰断扔进垃圾桶里。
我不想再回忆起任何有关于他的一切了。
我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想要找个旅馆。
我正打算问路,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那里的医生还在分析我的病情。
见我醒了,赶紧扶我坐了起来。
“小姐,你的头上长了个肿瘤呀,已经严重压迫到了你的脑神经,你需要快点手术,不然很可能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点了点头,朝他们示意。
“我知道。但是我没有钱去治病了,我的老公把我的钱全部都给另一个女人了。”
那位医生安慰着我:“没有关系,今天我们会从中国过来一批年轻的专家,正好可以对你这个案例进行研究,可以免费帮你治病的哟。”
“但是手术风险是一定会有的,也请您做好心理准备。”
“你愿意吗?”
我不假思索地回答:“愿意。”
这是老天送给我重生的希望,我必然要紧紧的攥在手里。
他帮我换好病号服,等待着那群医生的到来。
我心里竟生出期待,我希望来的人是段少然。
但是很遗憾的是。
没有他。
我怔怔的听着他们分析我的病情,也知道这次的手术十分的危险。
稍不小心就会成为一辈子都躺在床上的植物人。
在深夜的时候,我也会独自流泪,感叹命运的不公。
为什么这么多人,偏偏不幸却落在我的头上。
白天的时候,护士给我剃了头发。
看着镜子里光秃秃的自己,已经被疾病折磨的不成样子了。
我被推进冰冷的手术室,在这个陌生的地方里,我竟然要独自接受这样一场事关重大的手术。
我刚闭上眼,就听到熟悉的声音。
“对不起,因为国内有些事情耽误了,我现在才赶过来。”
是段少然。
他看见病床上的我也诧异,但还是神色如常。
我被打了全麻,很快就昏睡过去。
在梦里,我看到了二十岁的文景在哭泣。
我跑过去问他:“你在哭什么?”
他紧紧的把我抱在怀里:“我梦到你死在异国他乡,我梦到了自己以后对你并不好。”
“但是这个只是梦而已,你会永远的留在我的身边,而我也会永远的爱你。”
我有些哭笑不得,一把推开他。
“文景。有些梦可以预知未来的。”
他还固执的在原地说不可能,我没有理会他,转身就走了。
我感觉到有人在轻轻拍打我的脸庞,但我的眼皮碗若被强力胶水粘住。
“周意,你快点起来呀。我们还要一起去做好多好多的事情呢。”
“女儿!妈妈给你做了最爱吃的糖醋排骨,你快点起床看看呀。”
......
许多与我关系甚好的人仿佛都在我的脑中与我对话。
我想要睁开眼看看他们。
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群人围在我的病床发出了尖锐的喜悦声。
妈妈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泪眼婆娑。
“我的女儿啊,你终于醒过来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在小然通知我的那一刻,我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段少然也在角落里抹了抹眼泪。
在窗口,我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在与我对视的时候,他却匆匆转过了头。
整个病房的人都沉浸在了喜悦之中,而我也恢复的很快,两个星期就出院了。
妈妈因为水土不服,只能先行回国。
段少然因为国内还有很多台手术安排,也只能先行回国。
我走在惬意的街头,静静的享受着这重生的时刻。
但我敏锐的察觉到背后有人跟随我,我一转头时却发现什么也没有。
我的心脏跳动的快要突破胸腔,想撒腿就跑。
一双手握住了我,一把把我扯到了他的怀里。
我使命抵抗,他却温柔的安抚我。
“别怕,是我。”
听到他的声音,我渐渐的安静了下来,但是我还是挣脱了他的怀抱。
眼前的人十分憔悴,鬓角也长出来了少许白发,仿佛一夜苍老了十岁。
“对不起周意,我不知道你是真的出事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对不起......”
“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竟没有可以陪在你的身边。”
看着他这副深情的模样,我却感觉到反胃。
“何一冉呢?你不是一心都挂念着她吗?她才是你苦苦等待了这么多年的人呢。”
他叹了口气,一股脑的对我倾诉。
“何一冉太任性了,没有你温柔,也没有你体贴。”
“在我出去应酬喝醉回来的时候,他永远只会躺在家里面玩手机。”
“在我劳累了一天回来的时候,她居然还要我做饭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