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掀开白布，我的尸体暴露在空气中。

整张脸瘦削得可怕，面色像铺了一层面粉一般惨白，身体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肉，骨头都突了出来。

顾清羽就算再怎么不信，在他看到我的尸体那一刻，什么狡辩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他手撑着病床，眼神涣散，嘴里不断地喃喃自语：

「什么？不可能啊...这不可能啊...你怎么会死呢？」

我妈在旁边痛不欲生，她已经接连哭晕了两次，那空洞的双眼甚至都渗出了血丝。

妈...别哭...

我抱着她小小的身体，企图能让她感受到我灵魂的温度，对她给予一些慰藉。

最后，她被送上了救护车，我想跟着过去，但灵魂却被牢牢拴在了原地。

我看着顾清羽那颓废的脸，不自觉感到一阵恶心。

顾清羽，你不是巴不得我死吗？怎么真看到我的尸体时，又做出这样一副模样？

他似乎还是不相信现实，一会将手伸到我的鼻子下面探探鼻息，一会听听我的心跳，甚至还试图给我做心肺复苏，不过被警察拦了下来。

「顾先生，人死不能复生，请你节哀顺变。」警察安慰道。

「不！不可能！都说祸害遗千年，你这个祸害怎么可能死呢？杨初夏，你在装对不对？又跟我玩这一套小孩子的把戏！你玩够了没？你不就是想让我原谅你吗？只要你能起来，我就考虑原谅你。」

他的语气陡然狂躁，疯狂地推着我的身体。

但回应他的，只有我冰冷的尸体。

「你起来啊...就当我...求你了...起来吧。」

顾清羽想脱力一般，无力地瘫坐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浑身颤抖着，一声压抑的哭泣声传来。

他的反应，让我愣了许久。

原来，他也会因为我的死而流泪吗？可是眼泪流得再多，又有什么用呢？

「我以为你会很清楚她的死因。」

就在这时，韩玉大步跨进了警局，走到顾清羽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你什么意思？」顾清羽抬起头，红肿的眼眶里写满了不解。

「她死于肾衰竭，我在她的体内，检测到了非常多种的药物残留，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个正常人会服用的药物，而你作为药物研发人员，你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些吧？」

顾清羽听后，整个人面如死灰。

他的嘴唇发白，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她明明这么健康，我都仔细检查过的，怎么会因为一点药就肾衰竭呢？」